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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吵鬧和兩聲槍響把小普子驚醒了。他抓起槍跑到閣樓上,天井裡亂著一團。幾個帶長槍的大兵正在打劫。突然,從南廂房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黑臉壯漢,他舉起手槍,喝道:&ldo;誰敢到九爺處撒野。&rdo;他朝天開了一槍。幾個大兵怔住了。&ldo;還不滾開,老子操你奶奶。&rdo;幾個大兵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個揮一下手,說:&ldo;好,九爺,給你面子。不過你也知道,汪司令帶著大夥剛從成都來,這吃的、用的┅┅。&rdo;
&ldo;叭&rdo;,一聲槍響,那大兵話未講完就倒在了地上。
&ldo;汪司令是什麼東西,就他主子楊森來老子還不放在眼裡。給那龜兒子娼婦養的汪小子帶個信回去,老子九爺不信實那一套。少把川西壩子的雕蟲小技弄進山裡來玩。&rdo;壯漢收了槍,進屋去了,幾個大兵嚇得汗如雨下,轉身溜走了。
小普子回到房間,對文絹說:&ldo;走,不能久留。&rdo;
文絹忙將東西收撿了,吩咐店小二結帳。堂倌跑來,問道:&ldo;就走了?&rdo;
小普子點點頭,&ldo;有事。&rdo;
堂倌說:&ldo;是剛才九爺打槍吧,別怕,你道九爺是誰,縣衙劉太爺,馬上要當團防司令的張大爺,還有朱家祠堂的朱老爺,北邊山上的土匪頭子癩疤臉王營長,市裡的羅大人,省裡的周大人,誰不是他的拜把兄弟。九爺靠做煙生意掙了大錢,又專門養了青樓小姐供幾個兄弟賞玩。那汪司令算啥,莫非就是新近從省城調來的駐防司令,屁股沒坐熱就想拉屎,豈不挨九爺的槍子。&rdo;
小普子聽說店主人和癩疤臉有交往,更不敢逗留,他一邊結帳一邊解釋,同時也給了一些散碎的銀子給堂倌,堂倌自是高興。
出了茶館,天色漸晚,他們僱了一隻漁船,渡到了小河邊,然後又乘滑竿往北急走。天黑盡的時候,他們到了劉家莊。他想,這大概便是張福山和堂倌所說的劉老爺的地盤了。站在村口遙望,果見遠處有一飛簷鬥角的豪宅大院。他們為了避免事非,只在村頭一戶人家裡借宿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他們又起程加倍趕路,過了伏虎山和伏虎峽,便是黃家壩。年關三十,寒風襲人,望著翠竹掩蔭的伏虎河和疏落的星落棋佈的村舍,小普子心中蒙生了無限感慨。他對文絹說:&ldo;小時候,沒見過外面的世界,站在家門前,眺望黃家壩和伏虎河,覺得黃家壩好大好遼闊,伏虎河好寬好長,如今再見它,荒涼頓生,淒草艾艾,它就不再那麼令人神往了。&rdo;
他們沿著河邊大道曲徑而上,中午時分到了陳家磅。陳家磅已沒有人居住了,青青的山崗上,幾垛殘牆斷壁在凜冽的寒風中悚然兀立,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個悲涼的故事。
他們向附近鄉鄰打聽當年居住在陳家磅的人,大家都驚奇地打量他們,當聽說小普子小時候也住在陳家磅,慢慢地不再有戒心。他們告訴他,陳家磅自那次洪水後,僅剩了兩戶人家,後來,土匪時常來打劫,那兩戶人家也搬到了河壩上。由於洪災連年,河壩上的人也無法生活,朱家祠堂的朱鄉長藉口河壩產糧多,加倍稅租,而四周山上的土匪又作惡不斷,所以,不少的人家都往外面搬。有到馬家寨投靠馬二爺的,有到劉家莊投靠劉老爺的,也有到朱家祠堂、老鷹鎮投靠朱鄉長和張福山的。河壩上散居的人家所剩無幾了。
小普子問:&ldo;最近土匪還來嗎?&rdo;
鄉鄰說:&ldo;來啥,一兩年不曾來了,沒有搶的,白跑一趟,何苦!&rdo;
小普子和文絹在陳來順大伯家裡借宿下來。來順大伯五十多歲了,有一個老伴,兒子陳長松幾年前被土匪劫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