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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國嚴勝疲憊地閉上眼睛,上弦之一的字樣還沒從眼中消失,而他已經受夠了盯著別人眼中自己丑惡的影像。這五百年來,自己都在做些什麼?毫無意義地追求虛假的強大,以至於把自己弄成現在這樣,真是夠了,懦弱之人不配——
「……前輩。」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緊接著,少年再次喊出了這個稱呼,比上一次更流暢也更清晰:
「前輩。」
時透無一郎站在拉開的和室門邊。雖然仍面露戒備和警惕的,但是確實將這稱呼說出了口。
他無法接受身為鬼五百多年的黑死牟作為祖先、同伴或者戰友,但是他也親眼所見,若非月之呼吸的劍士以命為代價殊死一戰,鬼舞辻無慘當日就會逃掉,接下來又將是無止境的迴圈。哪怕日光將血肉消融至只餘森森白骨、哪怕重生的樣貌已經似妖魔而非人,也要拼死截殺鬼舞辻之戰過後、這一聲前輩——
他繼國嚴勝,當受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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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已經不做什麼教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流淚和殺人之外還會幹什麼,就像猗窩座不知道自己除了打架之外還會幹什麼——這麼想來還有幾分高興,至少他會做兩件事,猗窩座只會一件。
「我還會打你,」對此,猗窩座冷漠地回復道。他狠狠敲了敲童磨的腦袋,後者現在已經不戴那個滑稽可笑的教祖帽了,頭髮上那塊潑墨般的詭異花紋因為突如其來的擊打抖了抖。
因為猗窩座決定再也不吃人、也決定壓迫著童磨再也不吃人的緣故,考慮到消減的恢復能力,他已經儘量收斂了力道,不再像之前一樣動輒就削掉童磨半邊腦袋。
「你還會騷擾煉獄杏壽郎呢,」童磨默默吐槽道,換來了第二個爆慄。他摸著迅速消褪下去的紅痕,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他仍然不知道感情為何物,但和猗窩座到處亂跑的時候,卻很難不感受到『輕鬆』。無聊時用冰造出偶人來在院子裡到處亂跑,去抓猗窩座的粉色頭髮,然後被氣急敗壞到開破壞殺抓人的前上弦之三打成碎片,晶瑩的冰碴在月光下閃閃發光,這是他幾百年人生中都沒有經歷過的。
肩上沒有任何責任的感覺,讓童磨從出生開始就背負了他人不幸的脊背終於能稍稍喘息。僅僅只是三天,他卻覺得這才應該是屬於他的生命,從前的一切就像是場夢。
並不是說現在就不像夢了,對於無法感受到情感的他來說,甚至都不是美夢與噩夢的區別,而是隔著厚厚的模糊玻璃看那些熱烈的情感、和隔著紗簾的區別吧。
仍然不能理解,但是可以更方便地假裝自己理解了。
於是——
「猗窩座閣下!我們去看黑死牟閣下吧!聽說他醒了哦!」太陽升起前,童磨興高采烈地提出了這一送命題。
你還記得若干年前你吃了誰、黑死牟現在又在誰那裡養傷嗎?不是吐槽役的猗窩座甚至都要壓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了。蟲柱蝴蝶忍的姐姐蝴蝶香奈惠就是被童磨殺死的,兩人之間有生死之仇。
要是不想活了就直說。猗窩座很想嗆童磨一句,但是他看著七彩雙眼中褪去偽裝後的漠然神情:童磨只是不在意,活著也好死去也好,在他眼中大約沒有區別。他也不認為自己殺掉花柱的事情有任何可惡,更不覺得蝴蝶忍應該表現出仇恨來。
「行吧,今晚就走。」猗窩座不耐煩地回答道。
兩鬼的趕路速度很快,也有他們暫居的村莊其實離蝶屋不遠的關係。最終決戰之前,鳴女早就探聽清楚了蝶屋的位置,這種訊息當然不會對上弦保密。
實際上,他們一個晚上就到達了蝶屋附近,一個白天隱藏起來修整,第三天的夜裡就偷偷潛入了蝶屋。雖然猗窩座和童磨都不是行事低調的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