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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算面對繼國緣一時也沒有。
那時他固然狼狽,可面對的切實是神之子,或許就連無慘的心中也無法生出不甘來,有的只是無休止的屈辱和怨憤。或者說他根本就來不及感到不甘,全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逃離」這一個可恥的念頭。
現在不同。
這些平凡的人類明明就是應該匍匐在他面前祈求原諒的弱者!
但是不祥的紅光纏繞在他身周,重力在他身周扭曲,讓他整個身體都變沉了數十倍乃至數百倍。他的四肢都太沉重了,沉重到他要用盡全力才不至於完全無法挪動的地步。
這根本不是血鬼術,也不是任何一種呼吸法能達到的能力。這個突兀出現的小個子青年身上充斥著非人的氣息。他根本不能被稱作人類,但也絕不是流著無慘血液的食人鬼。
無數木刺向他刺過來,那些脆弱的東西本應該無法穿透鬼王的面板,但是因為它們的速度實在太快、竟然真的在鬼舞辻無慘身上留下了傷痕。
「有點意思。」那個怪物——在無慘眼中,中原中也已經褪去了人類的外表——這樣評價道,好像他、站在所有生物頂端的鬼之始祖,擁有這樣的能力很讓他吃驚。
這是鬼舞辻無慘所無法忍受的輕視。在絕對的憤怒中無慘收回了所有觸手,只憑藉非同一般的力量強行在重力操控之下保持行動能力。
但劍士們當然沒有因為這個就放任他站在那裡的意思。
數種呼吸法同時被使出,無慘緊緊盯著與鬼殺隊劍士們站在同一陣線上、卻不與他們同時揮刀的黑死牟。
經過數百年錘鍊的月之呼吸是最大的威脅。
他不動手嗎?
繼國嚴勝有種屬於戰國時期武士的迂腐。雖然自己也沉溺於過往貴族的高傲中,鬼舞辻無慘卻不願意承認自己與繼國嚴勝有任何相似之處。
什麼「我明白你想要什麼」的話術,也只是說說而已。
力量、永恆的生命,人類所求的莫過於這兩點。而無慘恰好可以給他們這些。
無慘有些想笑。他好像覺得自己又抓住了黑死牟——繼國嚴勝的弱點。那樣醜惡的嫉妒餵養出的惡鬼,如今在想些什麼呢?他是為了什麼重新加入鬼殺隊那一邊?
「你以為他們會重新接受你嗎?」無慘陰森地道。他伸手抓住日輪刀的鋒刃,然後不得不任由更多刀尖刺進他無法防禦的腹腔。
第三個大腦被破壞了,然後是第四個心臟。但是它們很快重生。無慘沒有切斷自己的痛覺神經,在這種戰鬥中,任何反應上的遲鈍都有可能是逆轉戰局的關鍵。
鬼舞辻無慘從來不曾畏懼疼痛,在他生命的前二十多年裡,他經歷的病魔比這可怕得多。他只是怕死。
因此他在疼痛之下愈發暴躁,吐出來的話也更惡毒,好像這種誅心之言就能也傷到黑死牟,讓這個該死的背叛者因此心生動搖。
劍士們隱秘地打量著、防備著遲遲沒有出手的前上弦之一。但披著紫色衣服的武士只是扶著刀,再平靜不過地站在原地。
不看那三雙猙獰的鬼目的話,他就真的如高懸夜空的明月一般高潔自律,連呼吸都被放緩到維持全集中·常中呼吸的最低頻率。
「你想加入他們?你忘了數百年來你殺掉了多少劍士嗎,黑死牟?」無慘還在繼續,他刻意拖長黑死牟的名字,好像這樣就能再次強調對方惡鬼的身份,「不可能,他們只是利用你而已。你真正的歸宿就只有在我這邊——」
確實如此。
鬼殺隊不可能接受反叛的劍士、尤其是那劍士已經做了數百年的上弦、殺死的普通人與劍士不知凡幾。就算他們知道現在鬼殺隊需要黑死牟的幫助,也沒有一個柱能違心地說出虛假的安撫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