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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葉青蔓手掌鬆開，輕聲道：「到了。」

白野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蔚藍水色，巨大的玻璃牆外，有五色魚群緩緩遊過，波光向周圍一圈一圈漾開。向下看，能看見近處一簇簇斑斕珊瑚，往上看，霞光從水面灑進來，在海中折射出夢幻般的顏色。

這裡是一家海底酒店。

玻璃吊頂上，暖色燈光照耀。地板是玻璃材質與瓷磚交替，玻璃部分能看見水下珊瑚。

儘管已經猜到了，但真正看見，白野還是有被眼前景色震撼到。她隱約在玻璃牆上看見，她和葉青蔓的倒影，若隱若現，她下意識牽緊葉青蔓的手，緊緊扣住，玻璃中淺淺的倒影便連在一起，光影朦朧。

沿著海中隧道往前，走到盡頭，是一個小包間，三面玻璃，燈光搖曳，中間小方桌上擺著精緻的燭光晚餐。

傍晚的霞光從海面上灑下來，淺粉色的光在周圍漾開。

一切正好。

晚餐結束前，她們輕輕碰杯，白野喝了半杯紅酒。這裡年，葉青蔓這具身體的酒量比以前好了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白野喝過酒，就暈乎乎靠在葉青蔓懷中，直到回酒店，躺在浴缸中泡了個澡，才稍稍恢復一些。

「葉青蔓……」白野半趴在浴桶邊緣，暈暈地小聲問，「我們什麼時候換回來啊？」

葉青蔓從身後靠過來，溫柔抱著她，一隻手去勾她的下巴。

「唔……」白野下意識微微張開唇，目光朦朦朧朧的。

一個親親過後，葉青蔓才接著說：「明天……」

「不，」她眉眼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眸中光點微微閃爍，改口道，「後天吧。」

白野眼睛睜大，倏的清醒過來，後天再交換回去，也就是說——

今晚得、得累成什麼樣啊！明天一天都起不來！

白野慌張道：「可是明、明天你也有工作……！」她說著，伸手去推葉青蔓的肩膀，手腕被抓住了，牢牢摁在浴缸壁外邊。

「嗯……」葉青蔓笑容淺淺，緩聲道，「明天你在房間裡休息，我去工作就好了。反正，我們兩誰去，用誰的身體去，也沒差。」

她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葉青蔓聲音輕柔得，如同在說再深情不過的情話。她心裡的的確確是這樣想的……是情話，也是實話，只是……

白野欲哭無淚地眨眨眼。

只是場合不太對啊……！

葉青蔓又說：「昨天晚上的事兒……你總得還回來。」

這回她的語氣，竟然有一丟丟委屈。白野怔了一下，葉青蔓淺淺的嗚咽聲彷彿就在耳畔。

……好吧qaq。

她被摁在浴缸外那隻手緊張地握緊，又鬆懈下來，緩緩張開，主動去找葉青蔓的手指，十指扣在一起。浴缸中水聲滴滴答答，薄荷般的氣息逐漸溢開，飄滿整個浴室，直至濃烈的酒味發酵，兩股資訊素捲成一片無形的漩渦風暴。

夜越來越深。

屬於她們的平凡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亦如過去、今後的每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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