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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這般激烈的反應讓上官鴻和小馮氏都愣住了。一個心中有愧,一個心中有鬼,兩人靜默了半晌,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小馮氏斂了心緒,先開口打圓場,&ldo;三姑娘,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你父親若不是顧念著你,何必與你提起此事。你也該體諒體諒老爺!&rdo;
哪裡是顧念,分明是想讓自己妥協,好去堵住祖母的嘴。
&ldo;我自是體諒父親,也要看在何處。&rdo;青黛站起身,略欠欠身子,&ldo;還請父親也體諒體諒女兒……無論如何,方紀的親事女兒不會應承的。女兒這就告辭了,不打擾父親母親休息。&rdo;
青黛努力過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惜都不見效。自己之於上官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的心對別的孩子是熱乎的,對自己的就是塊冰冷的石頭,青黛不想再說什麼了,祖母生著病,她不想老人家操心,渣爹小後媽一看就靠不住,那她就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去改變命運。
青黛走了,第二天,小馮氏藉口最近上京不太平,各府上有盜賊出沒,給春意院門上安排了兩個看門的嬤嬤,另外還加派了四個雜事的丫鬟供青黛、青薇使喚。
青黛被變相禁足了,就連貼身的丫鬟出院子,身後都會多一雙眼睛。
……
忠毅侯府,瀾清居。
一彎明月孤零零地倒掛在夜幕之上,鋪就一片清白的輝光,寂靜庭院深處一株山茶枝葉伸展如華蓋,枝頭上皎皎無暇的山茶花在重重的綠色之中秀靨含羞,在這無邊夜色中,佔盡月華春風。
陳玄步入院中,就看見半開的窗邊,華韶彥慵懶閒適地依坐在那裡,身上鬆鬆垮垮地披著一件月白外衫,目光落在窗邊那一片浸潤在月澤華輝的白茶花上,眼神遊離飄忽,不知想著什麼。
&ldo;少將軍。&rdo;陳玄一聲輕喚打斷了華韶彥的思緒,他抬頭看了看院中的陳玄,從窗邊下來,徑直開啟門,&ldo;進來吧!&rdo;
華韶彥坐回了書案前,隨手拿了一本邸報翻看,&ldo;有什麼事?那檢舉之人可曾查到了?&rdo;
&ldo;還沒有,這兩日便能有訊息。&rdo;陳玄看著華韶彥的臉色,賠小心道,&ldo;少將軍,還有一事末將想跟您回稟。&rdo;
華韶彥抬眼看向陳玄,&ldo;說!&rdo;
&ldo;前兩日上官姑娘的貼身侍婢杏花在戴帽衚衕附近租了一處民宅。末將這兩日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方家少爺方紀去上官府拜訪了,回去後便尋了媒人,預備去上官府提親。&rdo;
第136章夜探香閨
華韶彥合上手中邸報,抬頭看向陳玄,&ldo;上回自作主張,這回倒是知道先回事了?想法子拖延些時日,該如何做,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嗯?&rdo;
&ldo;是,末將知道該如何做!&rdo;陳玄猶豫了一下,繼續道,&ldo;末將看得出您是真心喜歡上官姑娘,只是您就打算一直這樣默默無聞地幫上官姑娘解決麻煩,不讓她知曉嗎?少將軍,您在沙場上是何等殺伐果決,怎的遇到上官姑娘的事,遲遲不敢決斷?萬一哪天上官姑娘突然定了人家,您再後悔就來不及了。&rdo;
要青黛嫁給自己很容易,入宮求一道賜婚旨即可,但我更在乎她的心意。
這話華韶彥沒有告訴陳玄,他靜默了片刻,便打發陳玄離開了,&ldo;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rdo;
踱步到了院中,華韶彥仰面望著那株古老的山茶樹。
駐足良久,他縱身一躍,探身摘下最頂端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