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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錢氏示弱的情況下,婆媳鬥法沒鬥起來。小馮氏終於心裡踏實了,樂得錢氏不插手家裡的事務,心裡暗嘲,老夫人的想頭落了空,可不能怪她不盡心教。
到了五月,亭嘉準備出閣了。十七那晚,青黛和祁珍都去了武平侯府陪著亭嘉住了一晚。
三個姑娘窩在一張炕上,仰面躺著,靜靜看著玻璃頂窗外圓圓的月亮,溶溶月光灑進屋裡來,炕邊的地上鋪上了一層銀霜。
&ldo;哎,再過幾個時辰你就嫁人了,以後就剩下我和青黛了。&rdo;祁珍翻了個身在中間平躺著的亭嘉,&ldo;別有了夫君就忘了我們倆!&rdo;
&ldo;就你最貧!&rdo;亭嘉白了祁珍一眼,眼睛望著高懸的月亮,低聲輕嘆,&ldo;月亮易圓,人卻未必……&rdo;
&ldo;興許他是個好的呢,能照顧一個病秧子那麼多年,想來人品不錯。&rdo;這時候說別的也完了,就算亭嘉牴觸指婚,就算她好巧不巧曾有個什麼心上人,但她過兩日就要嫁人了,說那些也沒意義,只能把華韶啟往好裡吹,也讓她心裡好受點。
&ldo;哎,我也沒說他人不好,就覺得……&rdo;亭嘉搖搖頭,&ldo;算了,你才多大的人,跟你說這些做什麼!&rdo;
青黛無所謂地聳聳肩,&ldo;我是小啊!可我信祖母和華祖母的話,華韶啟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亭嘉姐姐花容月貌,還怕攏不住華老大的心!&rdo;
&ldo;怎麼總覺得你不像個孩子?&rdo;亭嘉悶笑道,回頭看了青黛一眼,淡淡銀輝讓清純稚美的臉龐蒙上了一層神秘之色,像是月下的小仙子。她的眼眸很亮,就好似如天上的星,偶爾一瞥的眼神中總有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ldo;她那個小腦袋瓜子,就是五歲的時候我都比不上,還整日就在外人面前裝乖巧迷惑人心,到了咱們面前才真的露出本性來。&rdo;祁珍嚷嚷道,&ldo;我看還是把她當妖精的好!就她那副樣貌,長得了也準是個妖精!&rdo;
&ldo;大珍珠‐‐&rdo;青黛嘟著嘴佯怒道,作勢隔著亭嘉就撲向祁珍,直攻某人腋下。
亭嘉點頭附和:&ldo;嗯,八成是山裡的青黛吸收日月精華,轉世到了這人間來的。&rdo;
&ldo;連你也幫著珍珠欺負我!&rdo;青黛埋怨亭嘉,結果讓祁珍得了機會反攻。
青黛忙招呼亭嘉幫忙。亭嘉見兩人鬧得開心,自己也加入了進來,明天她就要嫁做他人婦,到了那樣的家庭,定不能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玩鬧了,於是便上去幫青黛。
三個人笑鬧了一陣,累得一起躺倒在炕上,大口喘著氣,剛才那沉悶的情緒也一掃而空。
祁珍喘著氣問亭嘉:&ldo;趕明兒邀請我去你家坐坐如何?聽說,忠毅侯府不比公主府差,他家在梧州的明玉別院在當地可是有名,青黛還去過的,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rdo;
亭嘉沒好氣地瞟了祁珍一眼,&ldo;這哪裡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忠毅侯府上下都是端陽公主說了算。&rdo;亭嘉心裡那股患得患失的情緒被壓下去了,說話時也不在刻意避開忠毅侯府。
&ldo;那等你那個公主婆婆不在了再去。&rdo;祁珍壓低了聲音,&ldo;我給你透露個事兒,我五哥打聽來的,你那婆婆出了名的愛獨斷專行,在府裡最怕忠毅侯,最敬老夫人,最頭疼你那個未來三叔,頭幾年想盡辦法想讓他結親,結果人家直接跑去西北了。我看就是橫的怕賴的!你以後可得小心應付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