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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rdo;

宋青遠一時沒回過神來, 愣了一下才回答道：&ldo;沒看什麼, 在想一些事情罷了。&rdo;

江鐸心中納罕，心道：從前即使是被大殿下萬般為難，或是王上盯上了他們在山中的莊子的時候，他都沒見殿下思考這麼久。

難不成是發生什麼棘手到連殿下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江鐸面色大變，剛想問點什麼，就聽他們殿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問道：&ldo;從雲州到王庭，是從燕山過去方便一點?還是走海齊納一地方便一點?&rdo;

您琢磨了小半個時辰就是在思考從漠北走哪條路到雲州嗎?

江鐸一時語噎，愣了半天才無奈地向宋青遠普及草原上三歲小兒都知道的常識：&ldo;回殿下，過燕山路程近，但過海齊納一地行路平坦。&rdo;

宋青遠很沒有誠意地應了一聲，仍然盯著遠處的草原看。

江鐸慢半拍地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他們殿下突然思考這個問題做什麼?

&ldo;殿下您怎麼想起問這個問題，可是要打算回燕雲了?&rdo;

宋青遠回過頭來，對著面露遲疑之色江鐸問道：&ldo;怎麼了，不想回嗎?&rdo;

&ldo;不是的。&rdo;

江鐸趕緊搖頭，&ldo;殿下去哪裡，小的就跟到哪裡，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

江鐸猶豫了半天，終於把自己心中想法吐露了出來：&ldo;只是小的總覺著，比起雲州城，殿下在漠北更好。&rdo;

&ldo;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rdo;宋青遠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問道。

&ldo;殿下雖然不說，但小的能感覺出來，您在燕雲時，和在會京時一樣，心中都不舒坦。後來遇見了漠北王，和漠北王一起到了王庭，雖然比起從前，您每日忙碌，還要處理許多政務，但在做這些事時，小的感覺到您是真心實意地開心。&rdo;

像是生怕宋青遠不信一樣，江鐸甚至連周喬的話都搬了出來：&ldo;周喬大夫之前不是也說了，殿下您之前身體虛弱，除了餘毒未消以外，其中也有鬱結於心，導致傷神損脾的原因。殿下自到了漠北之後，身體便一日好過一日，可不就是心情順暢的緣故?&rdo;

宋青遠：&ldo;??&rdo;

難道不是我前年冬天日日跟著連提練武強身的結果?

雖然對江鐸找的論據不是很贊同，但江鐸話裡的意思宋青遠卻是清楚的。

有時候，他自己甚至也會驚訝於他來漠北後的巨大變化。

看著江鐸一臉認真的神色，宋青遠也不忍繼續逗弄他，他嘆了口氣，故作深沉地說道：&ldo;你家殿下在雲州籌謀多年，好不容易才攢下那麼些家業，竟是說不要就不要了嗎?&rdo;

&ldo;我從前用劍劈壞一角沉香木桌，也不知道是誰心疼得直抽氣?&rdo;宋青遠嘖了一聲，調笑道：&ldo;想不到時過境遷，我們家江守財奴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大方了?&rdo;

江鐸被臊得臉頰通紅，忙不迭求饒道：&ldo;小的知錯了，殿下您就別再打趣小的了。&rdo;

&ldo;行了，我不說了，快把頭抬起來罷。&rdo;宋青遠笑道。

江鐸又與宋青遠說了會兒話，才問他打算什麼時候啟程，自己好提前準備行李。

宋青遠想了想回答道：&ldo;就這兩日大軍離開木和部落時吧。這次到雲州，我不想要驚動太多人。你儘量將隨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