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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表面情誼外,再無任何維繫必要。
定蘭宮中暗潮之下意難平,堯樂宮的日子同樣不好過。
施針一共進行了五次,到第五次時,聽說莊舟疼得昏迷數次,又被歐陽御醫強制喚醒,將身下榻間被褥都硬憑藉手指扣出棉絮來。
宮中人人都在傳,顧小將軍不捨讓她再受接下來五次痛楚,兩人還鬧了幾句口角。
「唉,你們是沒見過莊六小姐那雙眼睛,碧波蕩漾,恨不能將人魂魄生生勾去。」
定蘭宮小宮女一面修剪著花壇枝丫,一面與身邊另一位小宮女嘆道:「我要是有那麼一雙眼睛,我也打死都不願意讓它從此灰暗無神。」
「話雖如此,可聽說施針痛楚比女子生產還要再痛數倍。」
另一位小宮女與她右手邊另外幾人均是前些日子才調任定蘭宮,在別宮見識過不少風浪:「王修儀為生十九公主受了多大苦,大出血差點喪命,我可不願受這般罪。」
「你們說來說去,此事還不是要怪罪某個男人婆。」
替小宮女們端茶送水的小內侍一語中的:「顧小將軍不喜歡她,還偏要往跟前湊。被顧小將軍拒絕後心生扭曲,這才加害莊六小姐落得可憐至此。」
「可不是!」
雖忍不住附和認可,眾人卻也都知道,莊六小姐這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誰叫人家是護國有功的巾幗將軍,連聖上都高看一眼呢。」
世人皆畏苦,旁的再不稱意,也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各人過各人的日子,不過閒談幾句,隨即拋之腦後。
闔宮風平浪靜中,莊舟終是忍痛挺過了總共十次施針。
拆掉紗布重見光明的那日恰逢驚蟄,天氣回暖,春雷轟鳴而起,降下大雨傾盆。
看著塌邊顧淮濟鬍子拉碴連眼袋都熬出來的模樣,無故澀意瞬時包裹眼眶,滾落豆大淚珠。
她攬住他的頸泣不成聲,所有劫後餘生之喜怒哀樂,伴隨傷痛盡數而出。
與此同時,京畿城防營主將馮季與刑部聯名上書,要求和隆帝徹查竇葭純身世。
依據竇侯爺當年畫押口供,竇葭純並非他與府中車羅姬妾所生。
那車羅姬妾早在入侯府前便懷有身孕,其父則是自戰敗後沒入雍朝奴籍的車羅謀士,伊亞力。
只因竇侯爺及時認她為義女,記在主母,也就是全賢妃表姐名下,納入竇氏族譜,所以旁人無法以此大做文章。
「按雍朝律令,竇侯爺無錯。」
永聖宮內,馮季立於桌案之下。身前聖上不語,身後顧淮濟目光如炬,緊張得冷汗早已浸濕裡衣:「但眼下竇將軍功高蓋主,仗勢欺人。」
深吸一口長氣,只聽他又道:「臣等以為,竇侯爺投機取巧之舉不可取。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嚴懲竇葭純將軍,實乃人心所向。」
兩相寂靜間,馮季不敢輕易起身,和隆帝亦安然習字不語。
良晌落筆,示意許內侍前去沏茶後,方才抬眸與顧淮濟相視:「為了莊六小姐,先是削了親外甥爵位,眼下又想取戰友性命。」
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小子倒將這句俗語演繹得淋漓盡致。
但竇葭純必須得留。
除非:「你替朕,代她之職,去往東南邊境。」
和隆帝說著,頭頭是道想是早準備好了這番說辭:「前些日子長姐搬回公主府,顧國公府留給你與你家三哥,看來她情緒應已恢復不少。你眼下了無後顧之憂,也當收拾行裝去往邊地,為舅舅與大雍解難。」
至於他那嬌滴滴未過門的妻子:「她眼下留居張充容宮中,至少還要待足整整半年。」
男兒志在四方,為著兒女情長囿於一地,實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