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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從玉衡殿一直到了這般偏遠的宮殿。
所以綠枝說起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明楹其實大抵猜到了楚美人到底是去找誰的。
昨日她回殿之時,楚美人似有若無的打量,加之傅懷硯在春蕪殿前片刻的停留,楚美人生出心思並不稀奇。
今上畢竟沉痾在身,楚美人這樣空餘美貌卻無權無勢的宮妃,想要另擇高枝,也很尋常。
只不過,無論是楚美人找的是顯帝還是傅懷硯,也與明楹沒什麼關係了。
她推開窗牖接了一粒雪,倏然而過的冰涼融化在她的指尖。
輕聲回道:“或許吧。”
她雙手交疊在窗沿,低眼看著春蕪殿外逼仄狹窄的甬道。
甬道漆黑,哪怕是雪落了進去,也好像只是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自她跟隨母親進宮以後,恍然數年過去,她也已經許久都未曾看過宮外的世界了。
雖然她並不喜歡明家,但是能得皇后恩准前往明大夫人的壽宴,至少也能久違地,看看宮外的世界。
而且還是明家。
當年父親因突發急症而早逝,明夫人又被迫進了宮闈,家中僕役大多遣散,明宅已經空置。
伯父後來做了京官,明氏在京中並無置辦過多府邸,最寬敞的就是從前的明宅。
京中權貴繁多,又向來以奢靡暗中較量,府邸越大越好,地段好的街巷早已有價無市。
縱然明氏亦是百年的簪纓世家,但畢竟立身於潁川,在京中的上好地段置辦一處寬敞宅邸並不是一筆小數目。
為了京官的臉面,估計伯父一家現在所居的,就是從前的明宅。
明楹有點兒漫無邊際地想,也不知道屋前的那株梨花樹還在不在。
畢竟是幼時父親親手栽下的。
綠枝早就已經退出,寢間只剩明楹一人。
她抬手將之前紅荔送來的書冊攤開,這些書冊大多都是關於一些騎射兵法方面的。
之前她記下的批註有講過那位霍小將軍的生平。
霍離徵十六歲封將,十八歲深入敵營斬殺主帥,擊退匈奴八百里,現今不過弱冠之年,就已經是聲名滿邊關的
() 小將軍。
她並不知曉這位霍小將軍到底喜好什麼,只能從之前的批註之中揣摩一二。
細雪簌簌,她指尖輕壓在書冊上,縱然是晦澀難懂的兵書,也看得認真。
一連數日過去,連前幾日的晚雪都已經消融,明楹都未曾再見到過傅懷硯。
他好像是短暫地出現片刻,轉瞬就消失不見。
其中縱然有明楹在春蕪殿閉門不出的緣故,但是之前的傅懷硯對她步步緊逼的樣子卻又猶在眼前,所以這無波而平靜的生活,時而讓明楹有些許恍然。
倘若傅懷硯對她當真只是一時興起,就再好不過了。
她不必再擔驚受怕,也不必再思慮應當如何面對他。
不論怎麼說,都是幸事。
今日就是明家大夫人壽宴,皇后娘娘還記得之前的允諾,早晨就支使了兩個嬤嬤到了春蕪殿。
都是跟在皇后身邊的熟面孔,但凡是京中有些見識的女眷都應當認得出來。
這兩個人跟著前去明府,就是給她撐腰的意思。
這兩位嬤嬤還帶著些衣裙首飾,雖然明楹並未細看,但是宮中織造司所做的衣裙,想想也知曉精緻非常,件件都是上品。
兩位嬤嬤皆是知曉明楹與明家的那些過往,給她妝點起來也格外耐心細緻。
一直在銅鏡前坐了一個多時辰,嬤嬤才堪堪擱下眉筆。
嬤嬤細細看著鏡中的少女,實在忍不住咂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