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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太陽、有空氣、有黨、有人民,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我給他寫了一封長長的信,其中的一段:“我同意你生命發光的說法。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軀體就像一堆柴,靈魂像是一團火。軀體與靈魂的結合,便如同柴草被火種點燃。有的柴堆點燃之後,便熊熊地燃燒,給人間帶來了光、帶來了熱,不管他的年齡是大是小,人們永遠感謝他;也有的柴堆點燃之後,並不發光、發熱,只是在冒煙,冒煙便給社會帶來了汙染,不管他的年齡是大是小,人們必然鄙棄他!”
我向他講述,近代史上寫下震動天地的《革命軍》一書的鄒容,犧牲的時候只有20歲,“生的偉大,死的光榮”的劉胡蘭,被敵人推向鍘刀的時候只有16歲。雖說他們的生命短暫,但卻在熊熊燃燒的青春之火中得到了永生! txt小說上傳分享
生命發光(2)
當我得知,張起因為沒有聽過我的演講而感到遺憾的時候,我及時捎話給他:“你現在中心的任務是接受化療,好好養病,其他事都不要惦記。等你康復出院回到徐州之後,我一定到你家裡,我要親自為你講課,我要把不久前在清華大學為幾千名大學生所作的演講,原原本本地給你——只給你一個人講一次!”
一個人作出的許諾是要兌現的,在他出院以後,我如約登門看望了他。我說:“平時我給學生講課,都是站著講,學生坐著聽。今天情況有點特殊,咱們師生各降一格:我改為坐著講,你呢,剛剛出院,身體虛弱,就躺著聽吧。”
他不同意,直挺挺地坐著,聽我作了一場演講。
一場演講,一名聽眾。我無意創造中國演講史上的記錄,是良知、愛心、敬重,促使我作出了一場特殊的演講,也為我留下了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過不多久,我接到張起爸爸寫來的一封信,告訴我,孩子不行了,癌症已經向上身轉移,眼睛看不清了,話也說不清了,“他想最後再見李老師一面”。他爸爸與我商量:張起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年齡都小,如果他死在家裡,弟弟、妹妹要害怕,而醫院又不接收,能不能想點辦法?
我是在上課前接到這封信的,方寸已亂,以至在講課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收不住心,清楚地記得,那節課是我教師生涯中,講得最糟的一堂課。
我還能再為這位可愛的、可憐的孩子做點什麼呢?要知道,他爸爸是一名中學教師,我也只不過是一名大學教師,同樣無權、無錢、無勢,要把一名垂危的、已無法醫治的孩子送到醫院,當時是很難很難的。
啊,有了,“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同樣道理,有名不用,過期也會作廢。我便用我當時的名聲,給市委領導同志作了一次彙報,提出了一個要求。
第二天,領導同志帶著相關部門的人與我一起去看望了張起。我給孩子買了些吃的,遺憾的是,他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了。在上級領導的關心下,孩子很快住進了醫院。
那年,他是高中三年級的學生。同學們紛紛來看望垂危中的張起,大家看到他被癌症折磨得那麼痛苦,都忍不住哭了。而他卻反而安慰同學們:“你們別哭,你們一哭我心裡就難過。我要用微笑迎接最後一天,讓我們一起唱支《畢業歌》吧!”
住院一個星期以後,他走完了短短的17年人生途程,含笑走向了另一個世界。
我在難過之餘,也為他最後的一絲微笑感到欣慰。
人的生命之途,究竟會遇到什麼厄運?誰也說不清楚。
張起的爸爸是1964年的大學畢業生,與他同班同學戀愛並結婚,夫妻雙雙被分配至新疆工作。他們生育了三個孩子,不幸的是他愛人病逝於新疆,他只好帶著三個孩子回到徐州老家。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奔赴邊疆的時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