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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對立
晉莩到底是捨不得蕭子雅死,看著她那無甚表情的臉;彷彿置身於一片白茫茫的荒涼。
眼見她走到了門邊;他不甘道:“他此回中箭,並非我暗中下令。”
蕭子雅回身;淺淺一笑;“沒有你的授意,小小府尹竟敢擅自調派精兵格殺戰功赫赫的王爺?便是你及不上星夜馳令;也必是早前便吩咐下的。”
晉莩不答,定定看她半晌;咬牙輕聲道:“朕怎就會給了你機會;如此要挾朕?”
蕭子雅仍是垂眸一笑;徐徐屈身下拜道:“誰待我好;我自然知道。如今子雅孤身一人;自當全心仰仗陛下。”
“你……”
“子雅中意陛下。”她直起身抬起頭來望他,“此言非虛。”言畢已是轉身出了門。
真真假假又何妨?連她自己也到底辨不真切。有些事,或許直到失去之時或是臨死之際方能看得真切,但到了那時,又有什麼用呢?她不恨他滅了蕭氏一門,因為他所屠滅的那一門蕭氏早便與她無甚關係。這世上已再沒比他待自己更好的人活著了,她又怎會不動心?她如此說了,不管她心中到底是否當真如此想,他卻已沒了選擇。
帝王最怕是情種。世人皆為唐明皇李後主乃至順治帝感嘆,但那幾個失敗的例子中又有哪個是真正的賢明果睿之主?唐明皇寵幸奸佞是為了貴妃嗎?不,他老了,要安逸,要享樂。怪只怪人生鍾情一世的難見,而明睿之主本就無幾,兩者竟未曾重疊過。這本也屬平常,只是卻不料落了千百世愚夫蠢婦謗道真情的這口實。為何帝王最怕是情種?志誠的難道不比那貪聵之徒保險得多?那說這話的又每每都要沉痛著一張臉孔,做出個無限憂思的模樣,像是古往今來傳說中最了不起的智者,彷彿看透了一切因果方才得出瞭如此引人深思的總結——其實不過是從別人處聽來,再高深莫測地講給別人聽,倒每每好像當真是出自自個兒肝腸……就像那迂腐的老臣和幽閉深宮的老婦。
所以,智慧這東西啊,你不具備,就別人雲亦云,掩耳盜鈴,騙人騙己;而歷史這東西呢,你看不通透,就別隻看了表面就忙著總結,那總結時給帶上的仿若仰天長嘆般要命的滄桑色彩更是要慎用啊慎用,要不一沒注意,滄桑得發了黴,可是要引出雷來的,劈得人外焦裡嫩、一時動彈不得。
很不巧,晉莩就不給上頭那說法兒的面子,偏偏在女人問題上,是個認死理兒的,又是個帝王裡頭明睿果敢的——儘管毒了點兒——兩項全了,這才有了蕭子雅如今的一本萬利。
卻說如此大動靜,蘇辛豈能得不到訊息?只是她得到訊息時,已是四日之後,在前往金素的舟中。舟行前往金素,實則不及陸路快。晉蘅那裡有云萊醫仙照料,已是脫離了危險,只是仍舊昏迷不醒,養在王府中。蘇辛左思右想,猜不透晉莩這到底是唱的哪出,若說他想要晉蘅的命,何以又令醫仙診治?若不想要他的命,晉蘅這傷又是哪兒來的?難道是那晉莩對她的舉動有所懷疑了?
所幸吳愉是個得力的手下,不等蘇辛煩憂得吃不下睡不著,已是前往出事之處查了個通徹。原來晉莩既早有防著晉蘅的心,又知朝中局勢不穩,已早有口諭傳給那府尹,若是晉蘅從京中逃出路經其地,殺之。也不單單是這府尹,京城周遭的臨城都得了信兒,只是那些官兒們俱都心裡有數,卯著勁兒等著狀況發生,卻都未說出口來。
蘇辛心中暗恨,尤其恨那府尹,想來他得了稟報,定是以為立功升官發大財的機會到了,要拿了她家相公的項上人頭去換那功名富貴!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當下傳書吳愉,連發了好幾封信,難為她使老了一支毛筆。
十日後,璘城府尹全家遭難,連個僮僕丫頭都沒跑出去,射中晉蘅被那府尹立時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