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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摸回宿舍的鐘凌,正好撞上起夜的白六,白六嚇得一聲驚呼,七舍的燈亮了起來,三人看著左手鏟子,右手砍刀,背上還揹著個長棍,手上和前襟上還有血跡,然後再加一個大包袱的鐘凌,瑟瑟發抖。
鍾凌心道,這下麻煩了,她把笑堆在臉上,抬右手想要打個尷尬的招呼,話還沒出口,就被刺破雲霄的尖叫打斷了。
她看了看右手的砍刀,真是遭了個天大的糕,這誤會可要命了。女舍的人全都起來了,宿管秦夫子是秦涵的三叔母,見出事的是七號舍,立馬就把書院的看護調了過來,呼啦啦一圈的長棍就架在了鍾凌的肩膀上,鍾凌忙喊誤會,可是沒人信啊。不一會連男院的也驚動了,院長衣服都沒穿正,跑得氣喘如牛,後面跟著不少男院的學子,她還看見了陳述,這麼大的陣容她何德何能呀,鍾凌朝他扯了扯嘴角,她這次的禍可是闖大了。
陳述也是聽說女捨出了什麼事,有些擔心,就跟著過來看看,一來就見鍾凌那比哭還難看的笑,還有那一圈長棍,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所有人都瞅著他,鍾凌也瞪他:你這笑得也太不合時宜了吧。
陳述忍住笑,向院長行禮:“老師恕罪,這位鍾姑娘是學生的表妹,一向善良懂事,我能替她擔保,這其中一定是誤會”,鍾凌呵呵呵:“對,絕對的誤會呀,請給我機會解釋”,秦院長喘勻了氣,一擺手,表示你好好發揮。
鍾凌把身上的鏟呀刀呀棍呀全扔了,又把包袱抖開,裡面除了草藥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們看,我就是出去採了個藥,啥也沒幹呀。
院長一翻,可不,剛採的藥,新鮮著了,還水靈靈的。又問你為啥半夜跑去採藥,能看得見嗎,還有你是怎麼跑出去的?
鍾凌立馬把賣慘技能點到最高,聲淚俱下,一個刻苦好學,又家貧,又無父可依的可憐姑娘,立馬鮮明立體的站在眾人面前,她還偷偷給陳述使眼色。
陳述憋得很是辛苦,收到暗號還得給她做人證,陪她演戲,他真是太難了。
眾人被她高超的演技帶到了溝裡,院長提的問題她是一個也沒回答,最後刷了一大波同情,完美收官,陳述也被她的騷操作驚住了,這丫頭也太鬼了,以後要多防備點。陳述對她算是有一定的瞭解,看穿了她的花招,卻不點破,要等著她單獨向他解釋。
雖然院方相信了她的解釋,但引起恐慌,製造騷亂還有違院規,數罪併罰,沒收刀棍,並記大過,如有再犯就要開除學藉,捲鋪蓋走人了,鍾凌感激涕零,態度良好,院長看著這個和他孫女一般年紀的姑娘,很是同情,最後還以市價收了她的草藥,算是給她一點人道補貼吧。
鍾凌輕籲一口氣,幸好她把那一株不知名的草和那半截殘片栽到了學院後牆一處隱蔽處,沒有帶進來,要不就漏眼了。
問題是解決了,但七號舍的舍友們提出了轉舍,不願再同鍾凌住在一起,最後的結果就是鍾凌獨佔了七號舍,她們三人搬走了,鍾凌暗喜不已,嘿嘿,單間真香。天已是大亮,眾人散去,鍾凌看著一直不走的陳述,她知道她還有一個大難關沒過,她想讓陳述對鍾母瞞下這件事,還得再費一茬腦細胞。
陳述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她能磨蹭到什麼時候,鍾凌在腦中組織好語言才蹭過來,陪著笑臉,就厚顏無恥的去拉他的袖子,剛剛人在遠處,他還沒發現這丫頭下巴和耳尖上有些劃痕,眼下更是一片青黑,頭上還粘著不少草葉子,再看衣襬和袖口都溼了半截,一雙布鞋還掛著泥,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心疼了,她還那麼小,卻受了很多的苦,他幫不上忙卻還要為難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