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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堵的陳哥啞口無言,翻了個白眼,「是是,大少爺你說的是這個道理。」
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排,少女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望著一閃而過的風景,唇角帶著恬淡的微笑。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女孩遭受的苦難,應該遠比西蒙粗略一說要多的多。
他意識到,剛才那樣的誇獎,無異於是傷口上撒鹽。
氣氛一下沉寂下來,陳哥輕咳,「對了,思渺你猜西蒙什麼年齡?我什麼年齡?」
陸思渺打量了下對方,外國人顯老,要把人說的年輕一點,遲疑道,「我看西蒙先生也就
30歲吧。陳哥你的話,大概25?」
光看外表和氣質,陳哥就像是普通白領。
小櫻,「你其實想說西蒙35、6吧。」
陸思渺:「知我者,小櫻也。」
阿澤:「說的沒錯。」
killer:「眼瞎三人組。」
陸思渺:「killer你果然看上西蒙先生了。快醒醒,你和他是沒有可能的!」
「……」
現實裡她話音剛落,西蒙神色不善,陳哥噴笑,「他其實才25!看不出來吧。我才是30多了。」
陸思渺嘴角抽了抽,「如此穩重老成、咳成熟,真的看不出來。」
心中感慨:原來西蒙先生這麼年輕。
她側目望去,男人閉著眼,輪廓隱匿在昏暗之中,偶爾汽車迎面投來的遠光照亮車內又一閃即逝,那刀削斧鑿的面容如古希臘大理石雕像般俊美的驚心動魄。
「超脫年齡的成熟往往意味著經歷的磨難更多」他這樣說。
她忽然好奇,這樣的西蒙先生一定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往事吧。
一行人度過了十分愉悅的七天,很快到了最後一天。陸思渺提出請他們吃火鍋,三人吃過火鍋,陳哥有事走了,他們兩個飯後在河邊散步。
站在橋上兩人倚著圍欄眺望流淌的河水,有人在放河燈,一盞盞載著燭火的彷彿蓮花的紙船漂浮在河面上,盈盈河燈將沉寂的江水照得幽光發亮,隨著潺潺水流漂向看不見的遠方。
西蒙一指橋下,「那是什麼。」
陸思渺輕聲解釋,「今天是農曆七月初七,是民間鵲橋會節日,又叫祈巧節、女兒節,也是中國的情人節。人們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鵲橋,便在人間的河流放燈,好讓牛郎認路快步與織女早日相會。」
西蒙評價,「你們中國人也有著不輸義大利人的浪漫多情。」
陸思渺移開視線,靜靜注視著橋下流動的星河,「其實還有另一種不那麼浪漫、但很有意思的說法。」
「嗯?」喉間溢位一絲低沉磁性的回應,彷彿怕驚擾兩人離別前最後的寧靜。
「在佛教道教裡有種說法,天太黑遊魂會找不到回家的路,若有親人願意為它點一盞河燈,有
燈光的指引,遊魂便可脫離苦海,抵達往生之低。」
旁邊的男人沉默了,過了很久陸思渺正要催他回去了,忽然道,「我喜歡第二種。陪我放一盞河燈吧。」
陸思渺側目,相處時間雖不長,她已經把對方當做了朋友。她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她知道對方有很多秘密,深藏不露的身手,至少會三門語言、還有言語裡透著的對她的熟悉。
有時她甚至會恍惚以為,西蒙和killer是一個人。
但這一刻,她什麼都沒有多問,帶著人到了河邊,買了兩盞河燈,把其中一盞遞給他。
西蒙也沒有問她那一盞燈是為誰點的。兩人點燃燭燈,蹲在河邊將它們放入水中,彷彿盛開的蓮花一樣的河燈打著璇兒,匯入到碧海星河裡,再也分辨不清是誰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