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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只剩下玄清和南書宣了, 玄清鬆開手, 南書宣立刻轉身退後了兩步。
玄清絲毫不在意他的戒備, 只微微笑了笑,輕聲道:「陛下, 您可以離開了。」
南書宣看了看一邊的馬,又看了眼河對面正在等著玄清的眾人。
今日,是他功虧一簣, 大概,他還永遠失去了這人。他原本想著,等他一統天下,以玄清的能力,自然該是這開天闢地新朝的國師……只是,再也沒機會了吧。
他銳利的眉峰輕嘲,內心一股悶氣從胸腔一路壓到嗓子眼,衝撞的他喉中又苦又澀,一時間開口聲音嘶啞,「看來大師是不會再留念南朝之地,那就祝大師未來在北疆高官厚祿,飛黃騰達吧……只望朕與大師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如若不然……」
他冰冷的聲音戛然而止,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玄清,隨即翻身上馬而走。
玄清猜測,對方那未盡的話語大概是會殺了他吧。
不過可惜,他沒機會了。
他此時喉中腥甜,渾身該是至極的疼痛,但他感受不到,只覺得周身一寸寸骨頭都彷彿軟了一般。
玄清雙手合十,對著南書宣準備離開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淡聲嘆了口氣道:「陛下說錯了……」
他這句話輕飄飄送到南書宣耳中,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嗓音像是無比的虛弱一般無力。
南書宣心中不安,勒馬回眸,就見玄清臉色蒼白的可怕,下一瞬間周身仿若血霧四散整個人白色僧袍落滿了點點紅梅。
「大師!」
長河對面,隔著老遠就聽到一聲聲悽厲的長嘯響起,眾人飛奔著往這邊跑。
南書宣心神俱震,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直到玄清僧袍飛揚,面含微笑的倒下——
南書宣是離玄清最近的,他立馬從馬上飛奔而下接住了玄清,才沒讓他摔在冰面上。
「你……為什麼……」他手足無措的點了玄清幾處大穴,又握住他的脈搏,只覺得內息亂躥猶如在身體裡穿成了篩子,可玄清的脈息越來越弱……
南書宣手都在抖,語無倫次的啞聲道:「你怎麼會這樣……我沒想讓你死……」
他剛剛怎麼就沒注意到玄清的不對勁呢?他明明已經虛弱無力,他就是用這樣一雙手控制住他談的條件麼?
玄清其實早就站不住了,這具身體早就在一次次反覆激發內力的情況下破敗不堪,更何況在這一場戰爭中被他激發了所有潛力。
玄清咳出一口血來,才斷斷續續的開口,「與陛下無關,是貧僧自己妄動內力的舊傷……」
南書宣想起來了,從相識起,玄清就身懷內傷,久治難愈。姜岐陌都說過,他不可常用內力。
可什麼叫與他無關?這一場讓他用盡全力的災禍不就是因他而起的麼?
南書宣怔住,他也說不清心裡那驟然揪緊的難受是怎麼回事,只能胡亂輸入內力,急切的開口,「你堅持住,有姜岐陌在,他肯定有辦法……」
這話像是安撫玄清,又更像是再安慰他自己一般。
玄清倒是釋然,輕輕推開南書宣的手,無力的道:「沒用的,陛下不必浪費精力了……」
玄清力道並不大,但南書宣卻被這動作彷彿抽去了所有力氣,頹然的放下了手。
他又豈會不知道玄清此時的境況?
他剛剛還說了與他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卻不想是這樣一個不相見的法子。
他已經再無轉圜之地了……
心臟彷彿被重錘,南書宣悶痛的厲害,看著玄清慘白的臉色,眼眶都有些紅了,喃喃道:「大師,你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最開始,我們不是朋友麼?……你為什麼不肯待在皇宮裡,等我統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