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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到厚衣服的印秀在q上找了個二十三中的小姐妹借了件羽絨服,窩在網咖裡勉強過了一夜後餓得頭暈眼花時想到了近熙街對面的那個小傻子白卯生。運氣不錯,兩碗餛飩熱了她的胃,兩百塊錢暖了她的心。
說是去深圳打工,其實是被騙到了東莞。帶她「入行」的小姐妹邊抹腳趾甲邊開導印秀,「賣-逼總比要飯好。你不賣誰管你吃誰管你穿?」
印秀說我不賣,我出去洗碗也比這個強。洗碗的工作好找,但是好老闆不好碰。好不容易在包吃包住、說好拿五百塊的那家海鮮酒店工作一週後,在後廚加班到凌晨兩點多的她被一個福建籍廚子直接抱住。印秀在職高時聽這種事也不少,她狠命掐廚子的胳膊,忍著他身上的海鮮腥味掙扎。廚子說,「我請你吃象拔蚌,你做我女朋友。我保管在這裡沒人欺負你。」
假意放鬆的印秀讓廚子得意了,頂著他二兩象拔蚌就要拉印秀出去。印秀操起檯面的菜刀就砍他褲-襠,廚子嚇得拔腿就跑,印秀瘋了似的舞著刀在後廚砍砸摔,驚動了老闆後直接被開了。
回到柏州的印秀沒了家,印小嫦可能搬到哪個男人那兒,坐收著家裡每個月兩百塊的房租。印秀回憶腦海里一個個電話,撥打第四個男人家,是印小嫦接了,她剛說「媽……」,電話那頭大罵,「死哪兒賣去了?知道外面不好混回來找我了?」
印秀剛輟學時印小嫦給她找了個米粉店打工的活兒,說好每個月五百五十塊。印秀不願意幹,非得要去深圳做廠妹。她有這份心,奈何同行的小姐妹騙了她,還譏笑,「去深圳三班倒一個月拿三千塊?收拾收拾自己,悶屋裡把臉捂白點兒一星期就夠你賺三千。」
她記得老吳那個擋車工老婆來家裡找印小嫦打架時,母親只有任人踹罵卻無還手的力氣。連罵人都沒氣勢。擋車工罵,「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
印小嫦回,「你才騷貨。」
擋車工拉她頭髮邊踹邊罵,「外面男人多得是,逼-癢了就隨便找一個,你非要找老吳麻煩,我打死你個賤-貨。」
印小嫦一邊護著頭一手擋肚子,「你才賤貨。」
可她罵起印秀來就不重樣,氣勢更是高亢激昂,各種生-殖-器名稱在她嘴裡隨意組合排列,各種交-配名詞在她的語言裡穿針引線。
見印秀不吭聲,印小嫦罵得更得意,「就是賣你也比不過人家,是不是價錢上不去要餓死了來找我?」
印秀十七年的生命裡已經習慣了這種罵法,她耳朵裡能豎起一到牆,過濾掉無效的語言後就剩下一句話能用,「滾去米粉店洗碗。」
最後她掛了電話,小賣部老闆娘丟出瓜子殼,瞄一眼計時器,「六塊錢。」再幸災樂禍地看著印秀,「被你媽媽罵了吧?」
市話能罵上六塊錢的印小嫦早就罵幹了印秀的眼淚,她不說話時看著瘦弱單薄,整張臉彷彿寫著「我挺好欺負」。印秀的大黑眼珠子猛然竄升,臉上現出的兇色馬上讓小賣部老闆娘閉嘴,飛速找她九十四塊零錢。
印秀拿起五十塊的大票子裝模作樣地在太陽下比對,再瞪老闆娘,「換一張。」
老闆娘心虛又嘴硬,「不可能是假票子,我一張張檢查過。」
果然詐出來了,印秀拍著五十塊錢在櫃檯上,「你想不想做生意了?不換是吧,我喊人來和你一張張比對。」
「拿走拿走,你這生意我不做行吧。」老闆娘收回所有零錢把還沒收下的一百塊退給印秀。看著女孩的背影,她氣得又磕了粒瓜子,「呸!」
米粉店包兩頓吃可不包住,印秀沒去找印小嫦,而是在郊區城中村找了個六人住的小房間。老闆娘姓袁,脾氣很差,成天見了租客就像人家欠了她債似的不耐煩。還喜歡直接闖進女租客的六人間,忽然指著每個人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