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第1/2頁)
凝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說老實話,讀研並不是她自願的。
她也曾試著找工作,但僧多粥少的客觀情況讓人不寒而慄:去參加學校在體育館辦的大型招聘會,上百個展位,能提供的職位明顯有限,求職的人卻黑壓壓地看不到頭,隊伍一直排到了體育館外面的塑膠跑道上還繞了個圈,場景蔚為壯觀。
所以儘管對專業不算很熱愛,她還是選了保研這條比較好走的路。不過她自知:其一,沒什麼上進心就不要妨礙別人;其二,自己的成績沒有好到能跟那些年年拿一等獎學金的去爭名導師;其三,就算爭到了,現在講究個寬進嚴出,碰上個把要求嚴格的導師,能不能保住全屍都成問題。因此,當初保送挑選導師時,權衡之下,她選了剛從省社科院調來的一名博導,猜測他對學校環境不熟應該不會要求太苛刻。
結果是猜對了一半一半:
導師姓蕭,四十多歲,可能因為學歷史的關係,顯得十分滄桑,在她們學校帶的第一屆碩士研究生只有兩個,還都是女弟子——雖然言語上沒說什麼,但跟對門兒住的經管的院長導師一群男弟子前呼後擁的架勢一比,傷感溢於言表——治學很是嚴謹,好在生活態度卻極放鬆,算是陳串串無意中淘到的寶。
這不,才小半年,陳串串本科四年被磨滅得差不多的專業熱情現在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和原本同班卻不熟稔的同學也因為選了同一個導師而成了朋友。
師母姓連,看著倒年輕,省社科院副教授,很有距離感的知性氣質著實讓她們膜拜了一陣兒,一個多學期接觸下來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老話就是至理:做學問時連師母毫不含糊,放到平時也就是一標準的家庭婦女。
「咱們跟蕭老師約的是十點吧?」
周英,陳串串的同門,大了她將近一歲,很賢良淑德的一個女生。週末,蕭老師讓她們去家裡玩,因為都領教過師母不怎麼樣的廚藝,於是周英提議到walart買些半成品方便做飯。
「沒錯,現在過去來得及。」陳串串點頭,手上的東西不少,有點勒手。
大包小包地到了導師家,敲開了門,迎出來的是笑容可掬的連永紅。
「點點,還記不記得我?」前面的周英見了師母懷裡的寵物狗,提著的袋子隨手往地上一擱就接了過來,抱著又揉又搓。
陳串串怕狗,只能繞開,跟從書房裡踱出來的人打招呼:「蕭老師。」
「嗯。永紅,」蕭天成手裡握著電話問妻子:「要不要再給樂樂打一個?」
「不用。她說了,在路上。」連永紅忙著提袋子,根本顧不上在外瘋玩的女兒。
「連姨,呆子給我。」蕭老師身後閃出個人影,上來麻利地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拎進廚房。
陳串串愣了下,原來外國友人先到一步。好意思呢,36歲的老男人,管人家連老師叫「姨」,裝嫩。
是這學期跟著她們插班學習的韓國留學生。
剛開學的時候,學工辦的鞏老師不知怎麼想的,派從沒當過學生幹部的陳串串擔任班長,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分發研究生證。那天她剛發完一摞藍色小本兒,回到寢室就接到電話——
「泥號。」是她從沒聽過的怪腔怪調:「是陳船船班長嗎?」
「我是。」
「我是y zong huan,漢國來的。」
哦,聽說過,還以為是個年輕人,聽著聲音可不像:「什麼事?」
「我聽說菸酒生要換薛生證,留學生好象要單度辦,能不能——請你綁忙。」
當然。「你的名字具體怎麼寫?」她手頭名單上可沒有。
「印,大印的印;宗,祖宗的宗;煥,煥然的煥。」
這幾句倒說得標準,看來是被問過多次。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