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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很快樂的。
餘初的一項特別的快樂是帶他看動物的影片,邊看邊給他講。帝企鵝之後是獅子,獅子之後是老虎,因為魚醜醜,於是全都是大貓,老虎之後還有各種豹子。但他其實沒太專心聽,餘初神采飛揚地炫耀知識時,兩條眉毛一跳一跳,被吻得鮮嫩水潤的嘴唇開開合合,甚至那兩隻腳也不老實,腳趾一直在動,都讓他分神,所以他至今搞不楚花豹和獵豹到底有什麼區別。
他只透過餘初知道了醜醜的很多習性接近於老虎,還知道了獅子和老虎其實也會爬樹。原來貓師傅沒有留一後手,反倒是老虎徒弟無師自通學會了游泳。
他還記住大貓們的嘴唇都是黑色的,看上去充滿野蠻的兇殘,而魚醜醜的嘴唇是粉紅的,即使是一張小丑臉,張開嘴時露出粉紅的唇和舌,也能惹人憐愛。
他又分神了,想起餘初身上也有一些惹人憐愛的粉紅色。餘初有很多和魚醜醜相似的地方,比如喜歡用臉蹭人,比如喜歡被撫摸,比如身體有著優雅的柔軟。他問過餘初是不是練過舞蹈或者武術,得知並沒有,實在驚訝。
實際上他們一起看電視或者交談的時機並不算多。每天的時間遠遠不夠用。他丟下一些工作,推掉一些飯局,把晚飯也省掉,甚至關機,抓緊一切時間來作樂。
他把人折騰得一放到枕頭上立馬就能睡過去,看著那具身體上新的舊的手印,於清醒時回憶起這具軀體剛剛在自己懷中被折成怎樣令人驚詫的形狀。
穿上衣服後再去想那形狀,會覺得它已經是非人的狀態。餘初帶他看了那麼多動物紀錄片,所以他瞬間就聯想到了,像被獅子死咬住喉嚨的鹿——脖頸與軀幹彎成不合常規的姿態,細長的四肢高高地翹起,或者以奇異的角度折向深軀。
有時他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瘋了,明知道一個人的身體不可能真的被揉進另一個人身體裡,卻還總是做出這樣的努力。
餘初不該這樣縱容他。是餘初的順從在滋養他變態的那部分,餘初心底的瘋狂勾引著他關在籠子裡的瘋狂。
有時他看著餘初那猶帶有生長跡象的細瘦身體,想起它被自己折成一隻瀕死的鹿,頓時又意識到,變態和瘋狂的其實只有他,非人的也是他。他向來對自己這種非人的狀態深深地厭惡著,艱難地與這種厭惡共處,而現在他還要努力不讓這厭惡殃及餘初。
餘初在沉睡中被緊緊地勒醒了,睜開眼看到譚知靜的那雙眼睛近在咫尺,深晦地望過來。手臂如蟒蛇般逐漸絞緊,肺裡儲存的空氣漸漸排空,胸腔乾癟下去,並且無法在結實的手臂的壓制下擴張開來。餘初咧嘴笑起來,於眩暈中閉上眼睛,使勁最後一絲體力用腿將譚知靜也絞住。譚知靜帶著他翻滾,兩人像動物搏鬥一般。
餘慶春最先發現餘初不一樣了。
有一天他坐在沙發上,餘初從他面前經過,被他喊住,從頭到腳地打量,想看看到底是因為哪裡有了變化,導致這個一直長在自己眼前的孩子突然呈現出陌生的面貌。
但餘初的變化是由內而外的,餘慶春用他敏銳的目光打量再三,最終也只能歸因於穿著,便問他,為什麼天氣越來越熱,反而從短褲穿回了長褲。
餘初伸了伸腿,笑著說:「長褲比短褲帥。」
餘慶春也笑了,說自己要像他這麼年輕,才不在夏天穿長褲。
知靜哥哥也穿長褲,「大人」都得穿長褲。最性感竟不是褲子脫下的時候,反而是結束以後穿回去。只穿這一條長褲,肩胛骨之間的溝壑中殘存著汗水,褲腰鬆鬆掛在胯部上方,赤腳走出臥室;很快,他就會拿著一杯水回來。
自從他表現出對皮帶的憎惡,知靜哥哥在他跟前時就總會將皮帶藏起來。
餘初有時覺得自己和媽媽一樣可悲,在討好餘慶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