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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知靜是主管圓盤的人,就像賭桌上的荷官,看著權力大,實際就是替人張羅,就像是高爾夫球場上的球童,或者皇帝身邊的太監,或者英國電影裡的管家,或者中國古代太太身邊的小丫鬟……餘初在心裡想各種比喻編排他。
譚知靜轉了下轉盤,松鼠鱖魚停在餘初面前,餘初夾了一筷子;之後沒過多久,松鼠鱖魚又穩穩地停在餘初面前,餘初又夾了一筷子;到第三次時,餘初確定了,譚知靜是有意的。可他非但沒有覺出高興,反而心被猛地揪了起來,又酸又脹。他還是不敢看譚知靜。
直到飯局進行到後半程,氣氛喝熱以後,餘初才敢真正去看譚知靜。他發現譚知靜會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時不時皺一下眉頭。後來他發現譚知靜的手移到桌子下面,像是扶了一下自己的腰。
餘初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猜到是胃。
譚知靜又被叫起來打圈兒,餘初看見他端著酒杯站起來時,同時既皺眉又抿唇,像是在忍著噁心。
「鄭叔,我能讓譚哥給我講一道題嗎?」餘初打斷他們這一輪敬酒,聲音也不小,在一眾歡聲笑語中衝出來。
譚知靜是最後一個看向餘初的人,等鄭副處和餘副局都發話了,讓譚知靜帶著餘初去隔壁再開個包間,他才放下酒杯,朝餘初轉過頭去,笑著說:「當然沒問題。」
在這裡,就是餘初走在前面,而譚知靜走在後面。
候在門口的服務員幫他們把隔壁包間的燈開啟,請他們進去。
餘初讓服務員去沏壺茶,徵求譚知靜的意見:「綠茶還是紅茶?」
譚知靜抿著唇不說話,餘初能看出他其實是在難受,趕緊說:「綠茶行嗎?」譚知靜「嗯」了一聲。
餘初朝服務員打了個手勢,就忙把包間門關上了,問譚知靜:「你想吐嗎?」
譚知靜依然只是抿著唇,幾乎看不出什麼。餘初替他著急:「你要是特別難受就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
譚知靜又看了餘初一眼,才朝包間的洗手間走去。
他關了洗手間的門,很快,餘初就聽見裡面傳來痛苦的嘔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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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下,大家知道「打圈兒」是什麼意思嗎?不確定是不是方言。
第25章 廉價的表白
餘初聽著洗手間裡的動靜,「心疼」不是一種形容,而是客觀的描述。
服務員送來茶,餘初接過來,沒讓服務員進屋,自己邁著笨拙而緩慢的小步走到桌旁,再小心翼翼地把託盤放到桌上。他以前不知道端茶倒水也是難活。
他給兩隻茶杯滿上,灑出來不少,趕緊用餐巾擦乾淨,怕讓譚知靜覺得自己笨。但他緊接著又想,一會兒譚知靜看到這兩杯茶水會感動嗎?之前他給這個倒水、給那個倒酒,守著一桌菜,眼睛卻只能看著人,看誰的目光落到哪個菜上,看誰拿出一支煙等別人給他點上,在飯桌旁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一口菜都沒吃上。
就在餘初單方面宣佈冷戰的時候,實則將全身的神經末梢都伸出體外了,在空氣中探尋著譚知靜的一舉一動。他十分肯定,譚知靜一口菜都沒吃。
想到這兒,餘初又去門口找服務員要了一碗粥和一碗湯麵。
茶水、熱粥、湯麵,都貼心地擺在桌上了;課本、習題冊、筆袋,也都處心積慮地擺出來了。洗手間裡的聲音已經停息,餘初坐在桌旁靜靜地等著。
譚知靜出來時臉色好了很多,襯衣解了兩顆釦子,額前還有一縷頭髮因為打濕了而垂下來,像枚彎彎的細月牙。這又是一個新形象,異常性感,讓餘初頓時口乾舌燥,用力吞嚥了一下。
譚知靜一開始沒看餘初,只挨個打量擺了半張桌的東西,坐到餘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