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保護機制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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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能力。
他用還有點發麻的嘴唇,在醫生驚訝的目光中拼盡全力擠出了幾個字:“不用了,我好多了。”
在連續的驚嚇中,克拉夫特除了依舊難以活動自己的軀幹四肢,大腦已經恢復了正常。萊恩給他額上傷痕塗藥膏時,可以明顯感覺到高熱已經退去,這至少排除了身染疫病的可能。
對於昨夜發生的一切,克拉夫特只記得蛇、鱗片之類不成系統的零碎詞語,可以概括為在窗前做了一個有大蛇從自己面前爬過的噩夢。
這對在場的各位來說不是什麼新奇事。在這個神經病學尚未坐到鄙視鏈最上層的年代,各種原理複雜的疾病暫且還在用一些超自然因素解釋。
不管你是中風導致的語言功能障礙和偏癱,還是低鉀導致的無力,又或者是高熱驚厥、譫妄帶來的肢體抽搐、胡言亂語的表現,都可以解釋成什麼邪惡的東西侵擾。
這種一個關於蛇的噩夢帶來疾病,解釋為惡靈的花招再合理不過了。介於克拉夫特現已迅速好轉,以有點信仰的村長來看,應該是天主保佑,自然能不藥而癒。
萊恩在一邊欲言又止。且不說教會的神保不保佑異端玩意收藏家的親屬,關於克拉夫特的病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早上一拍肩導致的意外撞擊是否有火上澆油的嫌疑,把小病變大病了。
而躺在床上的克拉夫特,出於異界靈魂的職業敏感性,在他們的交談中迅速捕捉到了一個詞。他勉強活動著自己的手想要推動自己,萊恩注意到了他的動做,伸手把他扶起來,用被子在他身後堆了一個小包,拿水壺餵了他一口水,方便他坐起來說話。
“你剛才說的‘特色病’是怎麼回事?”克拉夫特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萊恩把水壺湊過去想讓他再喝一口,但是他偏了一下腦袋避開了,“什麼叫你們村的特色病?我這樣突發的高熱在這很常見?”
他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但昨晚的記憶只剩下支離破碎的殘片,更多的內容遺失在他發掘不到的深處,現在他需要一些線索。
可能是是這個症狀太有特點,業餘醫生在這方面表現出了良好的記憶力:“據我父親說,當然他也是聽我爺爺說的,再早我也不清楚了。這裡很早就有這樣的怪病了,基本都年輕人,每隔八九年就有一個。都是突然頭上發熱,燙得像在火裡烤過,說什麼蛇之類的胡話,最後都……”他說著突然頓住,觀察了一下萊恩和克拉夫特的臉色,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他們不會遷怒自己,“最後都沒活過兩天,我父親遇到的也是這樣。”
見萊恩和克拉夫特不太相信的樣子,醫生翻出他那套放血工具:“我爺爺來這裡前是外面的正經醫生,這套東西還是他留下來的。他說其他地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就算是高熱說胡話的,也不至於都是跟蛇有關吧?”說著他的聲音又小了下去,“當然這也是聽我父親說的,他猜這裡有條蛇的惡靈,吃了新鮮強壯靈魂後就回去,等餓了就又出來了。”
克拉夫特習慣性地自行對他的話過濾了一下:急性起病,好發於青壯年,以發熱、譫妄為主要症狀,有明顯的地區性。致死率極高,不排除當地醫療措施起反作用的可能。
當然,還有“蛇”。這個莫名其妙的元素現在還徘徊在自己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現在的狀態跟從夢裡醒來一樣,由遙遠的夢境中被拉回現實。除了印象最深刻的內容外,其餘一概不知。唯一不一樣的是一種朦朧的感覺,揮散不去,讓他覺得有什麼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徹底改變了。
這種朦朧感像是在過去某次旅遊的漂流專案,他在皮划艇上俯視藻類過分繁衍的渾濁水面,突然有水下的黑影從余光中閃過,細看又什麼都沒有。自我懷疑中,那可能是盪漾的水波造成的錯覺,或者上方嶙峋的怪石老樹投下的斑駁陰影,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