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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救火持續到下半夜。
鄭景修身上傷勢重，到最後堅持不下去了，謝折曜代替他接過了指揮救火的任務。
到最後，總算撲滅了對岸的大火。
還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
寧語今天累了一天，裹著毯子倚在車窗邊上看他們救火，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開車路上的顛簸把她搖醒了，她才發覺，自己正枕在謝折曜的大腿上。
見她醒了，他又幫她攏了攏毯子：“睡吧，很快就到了。”
半睜著眼迷迷糊糊的寧語嚶嚀一聲，調整了一下睡姿，換了另一邊，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已經睡不著了。
因為醒了之後感覺身上有點黏黏膩膩的，衣服半乾不溼還好說。
貼身內衣也半乾不溼的，實在難受。
不洗澡，她睡不下去了。
在車上熬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終於到了這邊的軍區醫院。
謝折曜白天身上受了些輕傷，草草包紮後就跟著鄭景修這邊匯合一起行動了。
如今傷口裂開，又要重新包紮。
他還讓人給寧語做檢查，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即便她堅持自己沒有受傷，一點輕傷都沒有。
他也堅持要護士給她檢查。
檢查完了，寧語除了手肘和膝蓋有些擦破皮之外，確實沒有其他傷口了。
眼看護士姐姐要走了，她趕緊拉住人：“護士姐姐，有沒有熱水，我想洗個澡。”
護士笑道：“有，你等著，我給你去打兩壺熱水。”
不多時，護士拿了兩個暖水瓶過來，又給她找了個桶和毛巾，笑著遞給她：“看你這頭髮都亂成什麼樣了，天氣熱，可以多加些冷水，這麼多水夠你洗澡洗頭的。”
寧語嘴甜的道謝：“謝謝人美心善的護士姐姐。”
護士被她這花言巧語逗笑了，更加熱絡了起來：“沒有換洗衣服吧，你等著，我去給你找一身乾淨的衣服過來。”
等護士拿來換洗的衣服，寧語才帶著暖水瓶進了沖涼房，關好門進空間了。
她在空間美滋滋泡了個澡，又把身上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裡快洗一遍後甩幹。
吹乾了髮根後，她才換上護士送來的衣服。
另一邊，鄭景修緊急取出體內的子彈後，半夜裡發起了高燒。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王二柱見他醒了，連忙就要叫醫生。
鄭景修抬手製止他，乾燥的嘴唇蠕動著：“先給我倒杯水。”
等喝過水，潤了嗓子，他才支撐著上半身坐起來，開口就問：“她怎麼樣了？昨天夜裡有沒有發燒？”
王二柱一臉懵：“誰？”
隨即一拍腦袋，反應過來：“您說小寧知青嗎，我還沒問她的情況。”
昨天夜裡回到醫院他就一直在鄭景修這邊忙前忙後的，哪有空管寧語什麼情況。
鄭景修冷冷斜了他一眼：“那還不快去問。”
“噢噢，我這就去。”
王二柱被那一記眼刀嚇得連滾帶爬出了病房門。
先叫了醫生去看鄭景修，才去打聽寧語的情況。
聽說今天上午寧語就離開醫院去招待所住了之後，他就連忙回來報信了。
鄭景修聞言，沉思了一會兒。
王二柱看他臉色，思忖著開口：“要不我去通知小寧知青說您醒了？”
昨天夜裡副團救了她，作為救命恩人，她怎麼著也得過來看望一下吧。
不然就太不識好歹了。
鄭景修制止他：“不必了，昨天她應該受了不少驚嚇，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