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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讓楚定江和安久在門口的小亭中等等,自己一溜跑進了樓中“掌櫃的,有生意了。”
話音方落,房門便開啟來,一個著青煙羅裙的女子聘聘婷婷的立在那裡,女子朝這邊看了一眼,與那小二說了一句話,又返回屋內。
不一會,女子扶著一個身素裙、梳著婦人髻的年輕女子出來。
這女子身材微胖,肉肉的雙下巴,柳眉細眼,淡看每個五官都還算是清秀,偏生在那張臉上都顯得小了兩號,組合在一起就很不好看,幸好麵皮白生生細嫩嫩,不至於醜陋。
安久倒覺得她長得很有古韻,像唐朝美人。
女子走到亭中雙手交疊在腰間微微欠身施禮。
楚定江和安久站起來拱手回禮。
這女子不顯山不露水,安久沒想到她的功力竟有八階。
“奴家朱翩躚,不知二位想要打聽何事?”朱蹁躚一邊伸手請兩人坐下,一邊道“這裡的生意沒有定價,卻是奴家一言堂,不二價。”
意思就是要多少就得給多少,這不跟搶劫一樣嗎?朱蹁躚看起來一副溫溫婉婉的模樣,做事竟然很霸道,就像此地建築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朱騙錢?一直表情的嚴肅的安久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只要掌櫃回答讓我們滿意,儘管說價。”楚定江滿兜的錢正愁沒地方huā。
安久也從來不會理財,在這方面她能和楚定江喝一壺,倆人都是半斤八兩的敗家子,她一點也不覺得楚定江這麼huā錢有啥問題。
朱蹁躚輕撫掌,忽然笑了,嘴邊帶著深深的梨渦,一下子為她增色不少“既然二位如此爽快,蹁躚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微微側頭,吩咐道“上茶。”
那名美婢退下,不多時帶了幾個小丫頭奉上茶點,便又都遠遠退開。
“我們想知道揚州做船行生意的馮家。”楚定江道。
“這個簡單,三百兩。”朱蹁躚先報了個價格,感覺對方沒有被嚇到,便倒了茶親自送到二人面前,娓娓說起了訊息“馮氏二位算是問對人了,旁人不知,我卻知曉,現在馮氏就差更姓了。”
“秦?”楚定江道。
朱蹁躚笑著點點頭“是,這幾年官辦碼頭吃貨量大,又有不少新起的跑船商,馮氏已經不像當年那般能夠壟斷江河水路,如今主要靠著原有的碼頭收旁的商家停船卸貨之資,那點錢撐不起馮氏這麼大的門面。”
“所以馮氏現在靠著秦錚海航賺錢填補?”楚定江問。
“是啊。”朱蹁躚說話的時候一直笑著,她笑的樣子很甜美親切,雖然大家素未謀面,但一點都不會令人覺得陌生拘束,閒話家常一般“秦錚今年四十四歲,原是個讀書人。據奴家所知,他考過童子試,成年之後又參見過一次鄉試,聽說因為言辭銳利不得主考官喜歡,沒能及第。落榜後跟著家道中落,他的髮妻臥病在床,家裡供不起讀書,他便索性棄文從商。此人頗有些性子,起初處處碰壁,但他眼光毒辣,極有遠見,做絲綢生意的時候也發達了一陣子,但他這人性子太直,行事又毫無顧忌,得罪不少人,最後被人裡應外合的整垮。”
她喝了。茶,繼續道“秦錚生意經營失敗時,他的髮妻病死,他獨自帶著八歲的兒子討生活,那時候他幾乎身無分文,寄身廟中,有一回遇見個仇家,被人當街暴打一頓,五歲的兒子遭到牽連,傷口惡化,淋淋雨下他在一家醫館前跪著,說沒錢給藥費,他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當時馮家老太爺恰好路過,老太爺也略知秦錚名頭,便替他出了診資。可惜他那個兒子太小,天生身體又不太好,扛不住重傷高燒,灌了一劑藥,還沒等發揮藥效便硬是給燒死了。”
安久嘴抿成一道線,心想秦錚絕望之時,肯定悔恨當初做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