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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兩在裡邊等到傍晚,趙鈺再次醒了過來,渾濁的眼睛往這邊掃了掃,視線落在了貴妃身上,貴妃深吸一口氣,對趙寂道:&ldo;你先出去罷,我與你父皇說一說話。&rdo;

趙寂點頭,對父皇行禮之後退了出去,殿門開時夕陽斜斜照了進來,而後又被閉合的殿門攔在了外面,殿內仍是明亮的緊,到處有燭火在跳動,貴妃拖著長長的裙擺走到皇帝床前,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形容枯槁的老人。

她看起來還是二八年華,可這個標記她、佔有她十幾年的男人卻已老成了這個樣子,而最初,其實這個人也有過意氣風發的日子,他們之間年齡相差很大,但貴妃遇上趙鈺時,男人卻正處在最有魅力的時刻,她不知輕重,天真爛漫,給男人一鬨便歡喜地進了宮,卻未想到自己嫁的是個天底下最薄情的男人,卻未想到正是自己的進宮害死了自己的姐姐。

&ldo;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rdo;

幹著嗓子,趙鈺艱難地說了一句話,大口地喘息。貴妃在他床邊坐下,不知該笑該哭:&ldo;原來你也知道我不願見你。&rdo;

&ldo;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正如我其實明白我並不是真的愛你,但我需要用愛你來讓自己獲得平靜一般。&rdo;

趙鈺咳嗽著,哀哀笑了起來。

貴妃看著他的這幅鬼樣子,一時很難再將他同多年前那個英俊威武的男人聯絡在一起,但她知道,這就是那個男人,甚至這個男人最後會變成這樣,大半還是因為她的緣故。

&ldo;但你不喜歡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得裝□□我、得在我面前扮演成一個溫柔深情的妃子,小小啊,你知道為什麼這麼些年,我都願意當做你深愛我嗎?&rdo;咳嗽勉勉強強地止住了,帝王狀若癲狂地笑著,又去問萬貴妃。

萬貴妃自然不叫萬小小,只是因為她有個姐姐在前邊,故而帝王喜歡喚她小小,但是這個稱呼其實也好幾年沒聽帝王喊過了,萬貴妃的臉色有些發白。

&ldo;陛下心思如海,臣妾又怎麼猜得出來呢?&rdo;

&ldo;你看,你就是這麼狡猾,只要你沒把握的,你就從不出口。也罷,我,咳,我告訴你便是。那當然是,因為你曾經真的愛過我啊。&rdo;

思及往事,趙鈺臉上浮現出一些快樂。

貴妃卻很厭惡,她不喜歡趙鈺有任何輕鬆的表情,即便這已經是個將死的人了:&ldo;你錯了,也許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呢。&rdo;

&ldo;不,你愛過。那年我從江南把你帶回來,你像個小孩子一般歡呼雀躍,我知道你是喜歡的。&rdo;

趙鈺此刻卻像個寬容一切的人一般,淡淡笑著,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否定。

&ldo;那又如何,那只是年少時的無知罷了,至少我此刻一點也不喜歡你了。&rdo;

&ldo;是啊,你現在不喜歡我了,你恨我,那又怎麼樣,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勾勾手指,你還是會在我身下軟成一灘水。&rdo;

趙鈺沙著嗓子說著,貴妃被他的話激的極為憤怒,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頸:&ldo;我現在要殺死你,不比碾死一隻螞蟻難。&rdo;

臉色漲的通紅,虛弱的身體喘不上起來,趙鈺卻還笑著,貴妃深吸口氣,又鬆開了手。

&ldo;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找很多其他的人。小小,你不愛我碰你,我是否就真的很少碰你了?你不知道吧,有一次你侍寢後,我折返回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可你當時卻趴在床沿吐的不成樣子,我那時候傻,以為你是懷孕了,可是後來我查到你每次侍寢後都要喝避子藥,我便知道,原來你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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