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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查到的事後神情才重新變得嚴肅，他凝神仔細說著自己的發現，「我從比賽的網站後臺歷史資訊爬蟲提取了一份比賽票數的實時變化。」

螢幕上顯示出好幾根折線，對應著時間節點變得更清晰可見，一眼看上去大家的票數都沒有什麼明顯有問題的地方。

接著紀安宇又在另一張電腦螢幕上調出了比賽回播的畫面，開著彈幕和票數實時變化的通道。

兩邊同時播放，對比著公開票數和後臺實際票數的差異，紀安宇緊緊盯著螢幕，手上的動作流利熟練，在一些關鍵節點暫停，標紅資料後繼續往下看。

「資料大概就是這樣比對的。」簡單地演示結束後他直接把昨晚整理完的兩場比賽的全部票數的資料都調了出來。

能直觀地看出來資料基本上都對不上，但偏差基本不大，而且最後的結果是一致的，她合理假設，「會不會是前後臺統計資料有延時？」

「我也這樣想過，但是你再看一定時段裡的票數差。」

「還有這個地方，」紀安宇把進度條拖到某一組的表演，後臺票數增長最明顯的地方，也是時段裡前後臺的票數差達到最大的時刻對應的前後部分都沒有什麼特別吸引人的點，彈幕上的評論也平平，「第二場比賽他們組的票數也是一樣的情況。」

「也就是說他們刷票是利用前後臺的票數差做了手腳？」

前臺公開的實時票數看不出時段票數的突增，但累計在了後臺相當於一個緩衝，對應著一定的速度反饋給前臺緩慢增長上去。

紀安宇把資料整理得很清晰，溫可芯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想法，回憶了一下這一組的表現確實沒有很出挑，但是名次和票數都很穩定，估計也是因為居中所以沒有引人注意。

再往下想的話整件事的輪廓大概就出來了——

江家確實刷票了，但並不是替他們刷的，而是為了爆料他們是「皇族」，利用網路輿論和觀眾的正義感抵制投票來讓他們淘汰。

「我還有一個疑惑，」溫可芯知道後臺的資料是他黑了網站才得以搞出來分析對比的，但是，「節目組的票數監控人員不會發現資料有問題嗎？」

紀安宇抬手揉了揉發酸的脖頸，有些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枕著後腦勺微仰視線望向窗外越來越明亮的世界，「你相信有所謂的公平公正嗎？」

清晨被慢慢喚醒，屋內沉下來的靜默讓窗外細微的聲音也變得明顯，風吹樹葉、鳥鳴、機械裝置運作。

也是。

她在心底這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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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紀安宇聊完後溫可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漫無邊際地想了很多，比如鬱昱言會不會知道什麼，比如江逸齊知道這樣的真相後會不會更難受……

然後思緒裡的他們就這樣出來走向她，鬱昱言看到旁邊人明顯沒睡好的樣子，腳步頓了頓，主動轉了個方向去廚房點餐檯預定早餐，把時間留給他們。

望著朝自己走來的江逸齊，溫可芯坐直身子毫無預兆地出聲問：「你是不是因為擔心我們才說要放棄的？」

他沒有回話，耷拉著腦袋在她身邊坐下。她的聲音輕緩寬慰他，「其實不用擔心我們的。」

「朋友之間如果只是分享快樂的話，那也太短暫了。」

「而且，如果換做是我們需要幫助的話，不管多麻煩你肯定也會幫的。」

正是因為身邊有朋友陪伴，快樂變得更快樂，煩惱也不至於徹底壓垮自己。朋友是看似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卻相互交纏的枝條，可以一起分享、一起快樂、一起解決問題。

看平時話最多最樂天的人現在一言不發的樣子就知道他心底有多難受，溫可芯加重語氣誠摯道：「所以你可以不用自己一個人承受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