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煩大地舉手,高喊道:“我也要去!為什麼丟下我!”
柳望松忙將她手按下去,哂笑道:“你要跟著去幹嘛?那麼早就出欄啦?雖說過年是長胖了幾斤,不過還得再貼幾年秋膘。”
“柳阿財!”柳隨月惱羞成怒,用長棍暴躁頂了他一下,“沒見著我們在談正事嗎?!你這人非得這麼掃興!”
柳望松按住吃痛的左肋,嘴上仍不屑道:“能帶上你的都算不了正事。帶你去做什麼?添個三腳蛙呱呱呱的伴舞?”
柳隨月氣得暴跳如雷,舉棍要打:“你這隻長毛雞有什麼好說我的!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柳望松單腳跳著,挑釁道:“呱!”
兄妹二人又要撕咬起來,傾風看得津津有味。轉頭見謝絕塵也在聚精會神地聽他們吵架,神色中有種難以描述的迷離與感觸,靠過去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好奇道:“你跟你哥也這樣嗎?”
已有十幾年沒人提過他兄長,光是一個名字就令人避如蛇蠍,好似那幾個字都因他變得不堪,含在嘴裡便要髒了口。
是以乍一聽到傾風詢問,謝絕塵第一反應是慌亂,唇上血色稍褪,看她半天,才詞窮地說出一個字:“……不。”
傾風對他這強烈的反應有些不解,想了想道:“哦,他同你是可能打鬧不起來,對上我師父指不定就是雞飛狗跳。我師父在哪兒,哪兒就不安生。”
季酌泉聽她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不禁又多看了她幾眼,心說真是一脈相承的離經叛道。
這師徒二人身上的黑水,九成九都是他們自己互相潑的。
謝絕塵聽出她語氣裡並無惡意,冷靜下來一些,低聲回道:“我兄長……很溫厚,從不與我發脾氣。是我不講理居多,他總能容忍。”
傾風后仰著端詳他片刻,沒想到“不講理”三個字能安在他身上,說:“看不出來。”
季酌泉心下又道,以他們師門的標準,想必就是所謂的“不講理”,也已算得上兄友弟恭。
畢竟砍斷兄弟手臂這樣的事,不管放到哪裡都很震撼的。
柳隨月的長棍舞得虎虎生風,敲在地上發出喧天的巨響,追著柳望松跑了幾圈,出了滿身大汗。
二人的叫罵忽然停了下來
,整個廣場都變得寂然無聲。
順著視線看去,就見陳冀脫了外衫從石階上走下來。
那件老舊粗糙的布衣被他提在手裡,上身只穿了件白色裡衣,肩頭處的猩紅傷口便一清二楚地袒露出來。
等他越發走近,後面的弟子看清他背後交錯的可怖鞭痕,不由尖叫出聲,被再後方的周師叔瞪了眼,才自覺失禮,低頭捂住嘴巴。
傾風眼角抽動,忍住胸口的激盪,強行讓自己刨除掉那些危險又奔騰的想法,只不解地想:師父不是在睡覺嗎?
陳冀腳步不停,走得四平八穩,彷彿那些道猙獰傷口都不在他身上,面上更看不到一絲愧意。
他從人群中找到傾風,半斂的眼睫一掀,淡淡道:“跟我過來。”
柳隨月大氣不敢吭,等著二人走遠了,才過去攔住後方的師父,小聲問:“怎麼了?”
周師叔搖搖頭,臉上是不願多說的深沉,一貫溫和的態度也冷了幾分,帶著點怨憤道:“被責回界南了。”
柳隨月抓緊了手中長棍,無措道:“什麼?!”
她看傾風不放在心上的態度,以為是沒事的。
邊上弟子悄悄圍過來偷聽,周師叔也沒刻意放輕自己的聲音,何況這種事情如何能瞞?到底是會流訊息出去。當下便聽了個分明。
知陳冀跟紀欽明這二人是徹底交惡了。所幸沒波及到刑妖司與朝廷。
可心情亦是沉痛,提不起半點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