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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偶像是戰國時期的說客魯仲連。
此人可能名氣不算特別大,卻在一生之中,有兩次輝煌的大場面。
第一次,他在兩軍列陣,劍拔弩張的戰場上,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兩邊的當權者,制止了一場戰爭。
第二次,嗯,他以幾乎同樣的方式,制止了另一場戰爭。
能夠以一介說客身份,完成此等壯舉的,歷史罕見,況且還是同一個人兩次達成此相同的成就呢?
而且,這位魯仲連還有一個顯著特徵,那就是他從不為具體的哪一位君王服務。
他像一隻自由自在的鳥兒,周遊盤旋在列國之間,跟每一位國君都混得臉熟,事情辦成了也不要封賞。
他是個寧可窮而自由,也不願因富貴而久居人下的俠義化身。
神奇的是,這位魯仲連的最終結局,是浮槎東海,東海在古代,那可是仙家聖地。
可以說,這位魯仲連在各個方面,簡直完美符合李白理想化人格需求。
能成他人所不能成就的偉業,像大鵬一樣自由翱翔於世間,似仙似聖,活出了精彩的一生。
既然李白有此遠大志向,一座戴天山自然是容不下他多長時間的。
十八歲那年,李白離開了家鄉,往梓州出遊。
仗劍去國,辭親遠遊。
之所以選擇梓州,是因為這裡有一位名為趙蕤的隱士。
趙蕤雖然是屢試不第的隱居之人,卻也是一位學貫古今,號稱‘博學韜衿長於經世’的厲害人物。
他所擅長的《長短經》,共九卷六十四篇,是一門兼具了儒、墨、道、名、法、陰陽、縱橫、兵家於一體的王霸之術,也稱帝王術!
若放在春秋戰國時期,他就是蘇秦、張儀一樣的人物。
而且趙蕤好擊劍任俠,馴養百鳥,可謂是和天性浪蕩不羈的李白,性情上極其契合。
簡而言之,趙蕤就是一個錯生在盛世的縱橫家。
李白拜入趙蕤門下,學習了何為經天緯地之才,何為縱橫捭闔之術。
他經常和老師趙蕤縱談古今盛衰治亂,點評過往歷史上的天下英雄。
決勝千里的張良、高臥隆中的諸葛亮、起而安天下的謝安、一匡天下的管仲……
李白也因此日漸野心膨脹了起來,他要成為帝王之師,要成為輔弼之臣,要立下和那些偉大歷史人物一樣的不世之功,要成為被後人時常提掛在嘴邊的顯赫名字!
可命運弄人的是,縱橫術雖然格局很大,用處很多,學習起來難度也很大。
但就是有一個‘小缺點’——
在盛世沒啥用。
學成下山的李白,志得意滿,在二十歲那年拜別了師父趙蕤,意氣風發地前往了成都。
成都此時乃益州首府,大都督府長史蘇頲更是曾經官拜宰相,同時身負官道巨擘和文壇領袖兩重身份。
李白當然渴望得到這等人物的賞識,於是投刺求見,遞上了《明堂》、《大獵》兩賦。
這兩篇賦是怎麼寫的呢?
我摘選幾句供諸位欣賞。
景星耀而太階平,虹霓滅而日月張。蔑蓬壺之海樓,吞岱宗之日觀。
崑崙叱兮可倒,宇宙噫兮增雄。河漢為之卻流,川嶽為之生風。
遣詞造句可謂是氣勢磅礴,格局高遠,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動輒就要讓崑崙傾倒,要讓江河倒流,讓宇宙也為之嘆息。
蘇頲讀罷,給了李白一個‘天才英麗’的評語,也不可謂不高了。
但有意思的是,蘇頲後來寫了篇《薦西蜀人才書》,裡面誇讚了趙蕤術數,李白文章。
裡面對李白的權謀之術,卻是隻字未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