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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流抽著煙,哼著鄉村小曲,趕著牛拉著架子車上山去了。
王步凡覺得很沒趣,這年頭沒地位連他孃的跟牛屁股後面的也敢嘲笑。王步凡突然有了人窮志短的感覺,難道官升不上連下車也不敢坐?老子是個副鎮長呢,老子還真做了。這時他老爹老孃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從屋中迎了出來。
王步凡向爹孃介紹了樂思蜀,然後帶著樂思蜀回到家中坐進了臨街的老房子內,他的母親忙乎著去廚房打雞蛋茶。
樂思蜀見王之道鬍鬚頭髮全白,但氣色和神態都很好,就問他高壽了,王之道說自己已經八十歲了。樂思蜀就稱讚老人身體硬邦能活一百歲。。。。。。
樂思蜀和王之道聊了一會兒,就很知趣地說要到院子裡看看,於是就蹲在院子裡那口廢棄不用的老井邊抽菸打發時間,讓王步凡和他爹說該說的事。
王步凡和老爹拉了會兒家常,母親把雞蛋茶做成了,讓樂思蜀喝。樂思蜀告訴老人家說自己不喜歡喝雞蛋茶,老人顯的很惋惜。她似乎不明白這麼好的東西年輕人為啥就不肯喝。她哪裡知道如今的司機大魚大肉都吃膩了,誰還會稀罕喝沒有鹹淡味的雞蛋茶呢。
王步凡早上沒吃飯,端起碗很有滋味地喝著,母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喝完雞蛋茶,母親收拾碗筷進了廚房。王步凡才把話題切入正題,為起他父親當年是不是在芙蓉鎮教過書。
王之道想起往事就嘆著氣說:”我曾在芙蓉鎮教過三年書,第三年秋天省教育廳的魯聽長廳長回湖南省親,回來時天下大雨汽車沒法走,就拐到芙蓉鎮中學避雨住了三天,當時沒有人能聽懂湖南話,只有我能聽的懂。我在黃埔軍校河東分校上學時,班上有兩個湖南人,還與一個叫尤可敬的同學了結了金蘭,所以對湖南話知道了一些。魯廳長在芙蓉鎮中學住了三天,話也談的投機,飲食起居都是我照料的,魯廳長很高興。分別時還特意給我留下名片,說是有事讓我去省城找他。後來我不想教書了就去省城找廳長。魯廳長不忘舊情,先是把我安排了民教館的幹事。。。。。。。”
王步凡無心聽父親說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九十,他的心思在米良川身上。但父親說到興頭上,他也不想打斷老人的話。他見父親有點停頓,就插句話問:“您當年在芙蓉鎮教書時是否有個姓米的學生?”
“有!有一個叫米多的學生,因為名字起得很特別,所以印象很深。”王之道雖然八十多歲,頭腦卻清醒的很,他點了一支菸接著說:“我記得還有石為天、張問天、趙雲天三個好學生,平時都叫他們三天,其餘的我就記不清了。你問這個幹啥呀?”
王步凡按捺著心中的狂喜說:“爹,是這樣的,我聽說現在的縣委書記米良川可能是芙蓉鎮人,我想透過您的學生找米書記幫忙,往上提一提。咱們去一趟芙蓉鎮,碰碰運氣,看您當年的學生是否和他有關係,能不能幫上忙。您知道現在教師最難當,舒爽已經一年沒發工資 ,鄉幹部也好不到哪裡去,我也是一年沒發工資,連家庭都不能安定了。”王步凡也不管老爹贊成與否,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因錢與舒爽吵架的事他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唉,你在政治上是很有前途的,八個孩子我就對你寄希望大。世界上的人分為三種: 一種是能力強能夠創造剩餘價值的,不光自己一世榮耀,還能照顧別人,有益於社會;第二種人是創造不了剩餘價值,只能養活自己,不能惠及別人;第三種人是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要拖累別人,成為社會的負擔。我是把你看成第一種人的,可惜現在社會風氣已經到了這一步,當個副鎮長是沒什麼出息,咱就去一趟芙蓉鎮碰碰運氣吧。”說罷,老人顯得有些無奈。
王步凡見父親答應了,急忙到院中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