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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依舊溫潤,劉摯將他看的很清楚,比他自己都還清楚,的確,他不曾感受過親情愛情,也從未有如教過他怎樣面對這些,又怎樣以心平氣和的心態去追求這些,“不過,在你看來墮落也罷,我終究覺得自己不枉此生了。”
劉摯瞭然的點點頭,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她不能要求人人都有雄心抱負,只是即便現在對寧溫不再有愛慕,能夠見到他,卻依舊很高興,因為這畢竟是她最初,也是最後的愛戀。
“我想請你幫我最後一件事。”劉摯撥出一口氣,比起方才的言出咄咄,聲音顯得虛弱了許多。
“請講。”寧溫道。
劉摯鳳眸微微一彎,“為我斂屍吧。”
寧溫看著她帶笑的蒼白麵容,心中微微有些動容,劉摯從前便幫助過他不止一次,卻從未要求他回報些什麼,如今第一次開口,卻是要求他為她斂屍。
“好,可有何要求?”寧溫道。
劉摯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片刻才緩緩道,“一把火燒了罷,也不用安葬,風吹到哪兒算哪兒。”
說罷,轉身回她住的帳子,走到不遠處,頓下腳步,輕聲道了一句,“有勞。”
寧溫看著她的背影,心底裡第一次真正對這個婦人起了敬佩之心,這世上又能有幾個人能如此平淡的對為自己斂屍之人道一句謝?
那一襲黑袍在她身上顯得十分寬鬆,在身後留下長長的拖尾,墨髮整齊的披在身後,下面鬆鬆散散的窩了一個墮馬髻,在腰臀之間輕輕晃動,一步步,優雅端莊,與平素無異。
即便是亡國的公主,劉摯也從來不曾丟掉她得雍容氣度和劉氏皇族的骨氣。
寧溫靜靜站了一會兒,才返回帳中。
顧翛正半倚在榻上,就著燈火看書,見寧溫進來,便將書隨手丟在一旁的几上,仔細看了寧溫半晌,微微皺眉,“心情不好?為何?”
他現在已經能夠輕易分辨寧溫的情緒變化。
“只是想到一些過去,無事。”寧溫在塌邊坐下,淡淡笑道,“現在想起來倒是並無心傷,只是頗有感慨罷了,劉摯……她倒底是個豁達的婦人,拿得起,捨得下,什麼都捨得下。”
劉摯和他們不是同一類人,寧溫對於這樣的心境並不是很理解,只是心中莫名的欽佩,“我曾以為她醉心權柄,可她竟能捨得下權利,捨得下自己的性命。”
顧翛抓住他的手笑道,“你這個人,權謀倒是一把好手,每每想到這等事情,卻糊塗了。她對陣我叔伯這樣的一代雄主,這場本是毫無懸念的仗卻因有她劉摯而曠日持久,只因這個,她便可以青史留名,對於她來說,仗雖敗了,她卻是勝利。一生中能有如此成就,世間又能有幾人?”
“我明白。”這些,寧溫都明白,只是他今晚重新認識了一次劉摯,心中頗感震動罷了。
月西沉,劉摯的帳中依然燃著燈火,她得帳簾子敞開,正對著顧翛和寧溫的帳子,端正的跪坐在幾前,就著燈火仔細的擦拭跟隨她二十年的青銅劍。
這是她父皇的佩劍,當初雍國破時,她從皇宮裡只拿出了這一樣東西。說實話,對於自己父親,劉摯既是敬佩,又是同情。
雍帝手中的劍鋒利無所不破,可是他終究不是治國的明君,雍國在他手中強盛,亦在他手中頹敗,最終那個馳騁沙場的悍勇男人,被幽于禁宮,死的窩囊。
但是,雍帝駕崩時劉摯不曾掉淚,武后薨時,她亦不曾掉淚,雍國亡了,竟也不似她自己曾想象的那樣悲哀。只是現在不知怎的,覺得自己圓滿了,眼中竟然不可遏制的浮上一層水霧,可最終也只是漸漸消散,並未流出。
青銅劍的劍身被擦拭的明亮,在燈火的照耀下透著森冷的寒光,劉摯將劍擱放在几上,鳳眸凝視著對面已經熄了燈火的帳子,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