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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又如何強施於人。
忽而,十皇子那醉醺醺的大紅臉湊過來,一嘴的燻人味道:「七哥這般盯著六哥做什麼,莫非對六哥有何非分之想。」
爛醉的人素來是討厭的,即便高貴如皇子也不例外,喝醉了毫無形狀,什麼話都往外捅,膽大到竟暗指自家兄長好男風,本就鬱結的慶王怎能不怒,一下拍桌而起,揪住十皇子的衣襟惡狠狠往外一推。
十皇子本就腳步虛軟,被兄長這麼一推,身子一個仰倒就倒了一下,虧得身旁的宮人時刻盯著,急忙撲過去將自己當做肉墊子讓十皇子靠著。
這一聲動靜不小,十皇子以滑稽的姿勢倒在宮人身上,一副醉眼迷離的憨傻模樣,叫人看了忍俊不禁,九皇子毫不避諱地捧腹大笑。
「叫你挑釁哥哥,栽跟頭了吧。」
到外面席上應付各王侯公親的八皇子這時紅著臉返回,走路都有點晃,看到這麼個場面不由愣住,還是雍王反應快,起身打圓場,叫宮人趕緊把十皇子攙扶起來帶到一旁休息,自己則率先舉杯跟新郎官示意了一下:「今日八弟大喜,場面話就不說了,就祝八弟早生貴子,來年讓哥哥我抱到白白胖胖的大侄子。」
雍王起了頭,其他皇子也紛紛站起,輪流跟八皇子碰杯,早先鬧過了,皇家也不比平民百姓,不宜鬧得太過,意思喝兩口就算完事了,然後散了宴各走各的,關起門來又開始互相猜忌,盤算。
婚宴上發生的事情,被總管太監一五一十稟告給了皇帝,皇帝剛服了道士新煉製的逍遙丸,便覺渾身都是勁兒,正是心情舒暢時,聽了也沒什麼惡感,甚至笑道:「老九和老十還是沒長大,小孩心性,老七又太急躁,受不得氣,老五倒是會做和事老,就是這老六--」
說到奚珣,老皇帝明顯語氣一頓,聽不出喜怒,趙高也是提著一顆心,靜待下文。
良久,老皇帝沉沉一嘆:「老六這性子,隨朕。」
年輕時的皇帝何等意氣風發,器宇軒昂,也沉得住氣,謀定而後動,可人都得老,也要學著服老,不然走了極端,晚節盡失。
然皇帝是九五之尊,萬民之主,又豈肯輕易服老,便是老了,也要重整雄風,恢復往昔神威。
「還是不行,再看看。」
皇帝將兒子一個個比較了一遍,最後全都否定,不服老的他自然也不覺得這些兒子哪一個比得過年輕時的自己,都還欠火候。
已經廢了兩個太子,再立,必須慎重。
趙高低頭弓背,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端上滋補的湯藥,伺候主子服下,接著就去傳召新進宮的小美人,一個個輪著侍寢,誰也不落下。
宴席過後,夜已深沉,幾個封了王的皇子都沒出宮,在皇子所裡歇下。奚珣躺在榻上,喝得有點多,後勁來了,半清醒半迷糊,一隻手蓋住臉,閉目而眠。
肖瑭端著水盆進來,見奚珣好似睡著了,將水盆放到桌上,轉身準備出屋。
「今日在宮道里看到的那頂轎子,裡頭坐的何人?」
奚珣忽然出聲,聲音低迷深沉,肖瑭聽得一顫,下意識問:「是哪一段的宮道?」
一路上,他們看到的可不止一個轎子。
奚珣:「不要裝傻。」
肖瑭回過身,遲疑道:「未曾細問,不如屬下這就去找那幾個宮人打聽?」
誰裝,不一定呢。
說著,肖瑭就一副要出門尋人的架勢。
深更半夜,不知道的還以為長樂王有什麼企圖呢。
奚珣叫住肖瑭:「既如此有興致,你便去外面站一宿吧,賞賞風月打發時間。」
肖瑭:「」
這樣的兄長,誰攤上誰倒黴。
一夜過後,又是生機勃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