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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暗暗詢問自己:溫特沃思上校會不會來?他們都認為他肯定會來,可是她卻感到焦慮不安,要想連續平靜五分鐘都做不到。她大體上認為他會來,因為她大體上認為他應當來,然而這件事又不能從義務和審慎的角度認為他一定能來,那樣勢必無視對立的感情因素。
安妮從這激動不安的沉思中醒悟過來,只對克萊夫人說:就在埃利奧特先生原定離開巴思三個鐘頭之後,有人看見克萊夫人和他茌一起。本來,安妮一直等著克萊夫人自己說出這件事,可是白搭,於是她就決定親自提出來。她似乎發現,克萊夫人聽了之後,臉上閃現出愧疚的神色,瞬息間便消逝了。但是安妮心想,她從克萊夫人的神情裡可以看出,或是由於暗中共謀,或是懾於埃利奧特先生的專橫跋扈,她只得乖乖地聽他說教,不准她在沃爾特爵士身上打主意,而且也許一談就是半個小時。不過,克萊夫人用偽裝得十分自然的語氣大聲說道:
“哦,天哪!一點不錯。你只要想一想,埃利奧特小姐,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在巴思街遇見了埃利奧特先生。我從來沒有這麼驚奇過。他掉過頭來,陪我走到礦泉廳。他遇到了什麼事情,沒有按時出發去桑貝里,可我確實忘了是什麼事情。我當時匆匆忙忙的,不可能很專心。我只能擔保他決不肯推遲迴來。他想知道,他明天最早什麼時候可以登門做客。他滿腦子的‘明天’。顯然,自從我進到屋裡,得知你們要多請些客人來,得知有這樣那樣的情況,我也是滿腦子想著明天,要不然,我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看見了他。”
下卷·第十一章
安妮同史密斯夫人的談話才過去一天,可她又遇到了使她更感興趣的事情,現在對於埃利奧特先生的行為,除了有個方面造成的後果還使她感到關切以外,別的方面她已經不大感興趣了,因此到了第二天早晨,理所當然地要再次推遲到裡弗斯街說明真情。她先前答應過,早飯後陪默斯格羅夫太太一行玩到吃中飯。她信守自己的諾言,於是,埃利奧特先生的聲譽可以像山魯佐德王后的腦袋一樣,再保全一天。
可是她未能準時赴約。天不作美,下起雨來,她先為她的朋友和她自己擔憂了一陣,然後才開始往外走。當她來到白哈特旅館,走進她要找的房間時,發現自己既不及時,也不是頭一個到達。她面前就有好幾個人,默斯格羅夫太太在同克羅夫特夫人說話,哈維爾上校在同溫特沃思上校交談。她當即聽說,瑪麗和亨麗埃塔等得不耐煩,天一晴就出去了,不過很快就會回來。她們還責成默斯格羅夫太太,千萬要叫安妮等她們回來。安妮只好遵命,坐下來,表面上裝得很鎮靜,心裡卻頓時覺得激動不安起來。本來,她只是料想在上午結束之前,才能嚐到一些激動不安的滋味,現在卻好,沒有拖延,沒有耽擱,她當即便陷入瞭如此痛苦的幸福之中,或是如此幸福的痛苦之中。她走進屋子兩分鐘,只聽溫特沃思上校說道:
“哈維爾,我們剛才說到寫信的事,你要是給我紙筆,我們現在就寫吧。”
紙筆就在跟前,放在另外一張桌子上。溫特沃思上校走過去,幾乎是背朝著大家坐下,全神貫注地寫了起來。
默斯格羅夫太太在向克羅夫特夫人介紹她大女兒的訂婚經過,用的還是那個令人討厭的語氣,一面假裝竊竊私語,一面又讓眾人聽得一清二楚。安妮覺得自己與這談話沒有關係,可是,由於哈維爾上校似乎思慮重重,無心說話,因此安妮不可避免地要聽到許多有傷大雅的細節,比如,默斯格羅夫先生和她妹夫海特如何一再接觸,反覆商量啊,她妹夫海特某日說了什麼話,默斯格羅夫先生隔日又提出了什麼建議啊,他妹妹海特夫人有些什麼想法啦,年輕人有些什麼意願啦,默斯格羅夫太太起先說什麼也不同意,後來聽了別人的勸說,覺得倒挺合適啦,她就這樣直言不諱地說了一大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