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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就好。
可程焰沒有動,也沒有吭聲,只是輕微皺了下眉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毛病,卻也不想打斷他。她感受得到,他情緒很不好。
季時嶼平復完心情,輕聲說:「你這麼縱容我,我會得寸進尺的。」
程焰用力抱了他一下:「沒關係,我允許。」
她不喜歡病懨懨的人,不喜歡一臉陰沉的人,她雖然吃軟不吃硬,可也不喜歡有人捏著這個故意去戳她。
可是喜歡大概就是,很多很多的例外。
他的存在,就是她所有的例外。
程焰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一個下雨天,他在程訓之的店裡躲雨,雨剛停,來了貨,叫她出去搬,她捏著半塊沒吃完的餅乾跑出去,躍身翻過護欄,餘光就看到他站在那裡,她長這麼大,沒見過長得那麼精緻的人,眉眼裡卻都是懨冷,也不知道有什麼不高興的。
第一印象並不好。
第二第三第四印象也不好……
可有人搶他的手錶——他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不想惹事,壓根兒沒反抗,直接解了手錶給了。
她還是出面去給他要了回來,是覺得他這樣養尊處優的少爺,不應該經受這些。
把他從湖裡撈上來,聽說他去島上尋過去……
她對他,始終有種不尋常的關注,說不上因為什麼,大概是冥冥之中。
他雖然病弱,但卻並不脆弱,相反有一種溫柔的堅韌。
這是程焰一直喜歡他的地方。
她聽周思言說阿時去和周慈慧對話,便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幾乎沒有停留就跑了過來。他這些年對周慈慧始終抱著一份厭惡和敵視,哪怕看起來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但他始終沒有妥協,他的確是很堅強,但如果真的毫無畏懼,便不會生心疾。
程焰覺得,他或許並不會畏懼周慈慧,但他此時一定很想有人陪著他。
所以她來了。
季時嶼一直活得很孤僻,也很冷靜,他從小就知道,這世上是沒有什麼完全的感同身受的,不必強求別人理解你的痛苦,於世間踽踽獨行,孤獨是必修課。
他也早就習慣了,慢慢覺得自己已經平靜到不會起波瀾了。
只這一刻他才真切明白,他渴望有人愛他。
熱烈的,毫無保留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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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都合格,報考也順利,幾乎沒什麼意外,通知書已經下來,程焰如願考進了公大,刑偵方向,只是之前去學校填志願確認書的時候,毛毛挺遺憾的,可能在他眼裡,對於女孩子來說,這個成績考清北更好一些。
程焰也沒說什麼,每個人都不一樣,沒有什麼最好的選擇。
程訓之其實也不太同意,但他徹底清醒的時候,程焰也報完了,他急著罵她,出口卻全是「那個那個那個」,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越著急越找不到詞,程焰樂得笑話他,並且冷笑:「這時候來教訓我,晚了。早幹嘛去了。」
程訓之沉默很久,或許這一路走得太艱難,不想讓她將來也可能面對這種辛苦,但她那句晚了,實在像跟刺紮在他心上。
後來,他便想開了。
程焰永遠比他想像的更堅定,也更強大。
他雖然從沒說過,但他永遠為她自豪。
江雪若考了交大新聞系,周思言報了中醫學,還有沈逸風他們,各自都報了能力範圍內還算滿意的學校,只是各自都不在一個城市,真的要分道揚鑣了。
季時嶼……
他報了清大醫學系,但申請延遲入學了。
休學一年,調養身體。
八月底本來要一起吃個散夥飯,沈逸風請客,但後來沒成,因為阿時在接受心理治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