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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澄泓和宋新珩不同,和方維之間很聊的來。沒有對方維為什麼會搬來刨根問底,只是短短几天裡,兩個人的交集明顯多了起來。除了去方維家裡吃過兩次飯外,杜澄泓還往胡桃的書包裡塞了禮物,第一天是一包沉甸甸的山核桃,第二天塞的又是泡沫紙裹得嚴實的紅提。
&ldo;這邊買不到的,我奶奶空運過來的。&rdo;知道方老師以前最愛吃這些東西,即使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胡桃也挺起背拍拍胸脯:&ldo;方老師現在還喜歡火腿嗎?喜歡我明天再給你背。&rdo;
幼兒園老師有規定,不能隨便接受孩子的東西,更不能變相接受家長的賄賂。方維沒對哪個孩子偏過心,就算知道胡桃只是單純想對自己示好,也無法安然接受這些好意。但孩子心意堅定,方維只能暫且把東西收在抽屜裡,等著放學的時候把特產還給杜澄泓。
&ldo;這些你帶回去吧,幼兒園有教師守則,再說我也吃不了這麼多。&rdo;紅提本就熟得正好,即使方維沒有動手拆,塑封也隔絕不住蜂糖般的甜香。杜澄泓接了過來,看著方維上下一動的喉結,很體貼地沒有堅持:&ldo;單獨吃不完的話,這個週末,方老師來家裡陪胡桃吃吧。&rdo;
父子倆很早就搬了家,方維也的確沒有拜訪過他們的新家。雖然以老師的身份有些越界,但作為鄰居和友人,禮尚往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說服了自己的方維,沒辦法就這麼割捨頂級的自種紅提和自製火腿,再加上胡桃的眼神可憐巴巴,由不得方維再說個不字。
接受了邀請,還沒想清楚週末要帶點什麼禮物去,方維隔天又接到了長途電話。
門口傳達室的電話,還沒上班的時候就響了幾次,黑天瞎火地聽著滲人。等六十多的老頭正式開門上班後,電話鈴就更是響個沒完。接起來一聽,是個火藥桶子似的年輕人,語速又快,口氣又沖,大爺聽懂了要找方維的意思,隔著窗子往外瞥,說方老師還沒到校呢。
有段時間方維收的快遞暴增,大爺對別人印象不深,和這個老師交道打的最多。這麼個催債似的電話打過來,大爺還確認了好幾遍名字有沒有搞錯。早上的電話告一段落,大爺把這茬忘了,中午電話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大爺午飯還沒來得及吃,就去辦公室找了方維。
&ldo;可兇呢,說是你弟弟,說你沒還他的錢,要跟你算帳。&rdo;方維一懵,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又被大爺語重心長地拍拍肩膀:&ldo;年輕人可能錢不夠,拐著彎的跟你騙呢。&rdo;
方維接了電話,小心翼翼&ldo;餵&rdo;了一聲,立馬聽到那邊說:&ldo;誰讓你拉黑我電話的。&rdo;
一大一小兩個號碼都被拉黑了,還是小助理出的主意,說傳達室的電話肯定有人接。
&ldo;有什麼事嗎?&rdo;方維應了聲,坐在大爺給的馬紮上,翻著手邊的日曆。還沒翻幾頁,宋新珩的聲音又高了幾度:&ldo;是這樣,你的協議寫的有問題,你還欠著我的錢呢。&rdo;
&ldo;我欠你錢?&rdo;方維手下一滯,懷疑有什麼地方搞錯了:&ldo;我什麼時候欠你錢?&rdo;
&ldo;欠的也不多,婚禮費用給你算五分之一,還有你在我家一個人住了那麼長時間,房租的話,我也已經給了你算了最便宜的。&rdo;方維聽到那邊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很快,宋新珩曝出了自己的數字:&ldo;就這些,一共就不到二百萬,這些東西,離婚協議裡也該寫進去吧。&rdo;
開口就是唬人的架勢,像是篤定了方維還不起這個錢,越說反而底氣越足。方維不知道這個人怎麼又突然變卦,宋新珩也不缺錢,大概只是不爽被人提了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