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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沉下去。
打了個酒嗝,程浮腳步蹣跚,搭上楚江肩膀,醉笑道:“好好的府院不入,偏偏站在門口說話,有福不享找罪受。我不等了,楚公子,你隨我再去喝兩杯如何?”一邊說一邊醉醺醺地拖著楚江往裡面走。
只覺搭在肩膀上的胳臂如同緊繞的鐵箍,楚江一時竟無法掙脫。但見秦嫣沒說什麼,楚江也就暫且隨他。
程浮斷斷續續地吟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哈哈,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歌聲漸行漸弱,人影漸行漸遠,終止於不見。
左望望,右望望,寧次轉動著漆黑的眼珠,一點也不明白眼下情況,只是摟著秦嫣脖頸,格格地笑。
寧微自秦嫣身上撈下寧次,遞給候在旁邊的奶孃,眉間含笑,溫和道:“帶小公子下去。”
奶孃應了一聲,忙抱了寧次往回走。
寧次不依,扭動小身子向秦嫣道:“孃親,我要孃親。”
奶孃不敢稍停,邊極力哄著寧次,邊小步疾行,迅速退了回去。
笑容散去,秦嫣又恢復原來的淡無情緒,擺擺手道:“散了吧。”語畢,抬步就欲向府中行去。
溫和笑意不減,舉止合乎其度,寧微攔了她,道:“寧微有事需與夫人商議,還請同至書房片刻。”
秦嫣腳步稍頓,淡淡道:“你看著處理就好,你辦事我很放心。”
寧微又道:“此事不同一般,寧微思量,須得與夫人商議才是。”
片晌,輕輕蹙眉,秦嫣道:“好。”
秦嫣居右,寧微居左,秦嫣在前,寧微在後,相差一步之遙。行過亭臺水榭,樓閣走廊,終於來到書房處。
兩人先後進入,寧微輕輕闔了門,轉身凝視她,一貫完美的溫和表情褪去,目光復雜得讓人看不清,看不懂。
秦嫣仍不看他,緩緩開口,聲音中滿是疏離之意:“寧微有何事商議?”
寧微凝視著她,神情驟然哀傷,他向前一步捉了她的手,顫抖著聲線道:“嫣兒。”
如此熟悉如此陌生,這稱呼她有多久沒聽到過了?身子一僵,她神情卻是平淡如水,不起波瀾:“寧微有何事商議?”
一隻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迫使她與他對視,寧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麼溫柔那麼憐惜,帶著絲絲懇求:“嫣兒,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對,但事情已經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一生一世對你好。”
秦嫣退開一步,讓臉頰離了他的手,唇角微揚,露出輕蔑的笑意:“寧公子多想了,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何來重新,何來彌補?”她笑了笑,極其不屑,“當初我答應你入住未東,不過是看了小九的面子以及往日相識一場的份,若寧公子識相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無所謂。若寧公子不知好歹,再這般糾纏,那就別怪我不念往日情誼。”
凝著她看了半晌,寧微眼底哀傷之意漸退,重新漫上完美的溫和微笑,讓人看不透的完美微笑,語氣輕柔卻堅定道:“嫣兒,你心裡有我,不要再自欺欺人。你為什麼總是不看我?你對其他人都很好為何單單冷著我?嫣兒,你可以不承認,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像從前一樣。”
秦嫣的笑容冷下去,一點點結冰:“你以為天下只有你一個男人?你以為我忘不了你?”
鬆了手,寧微輕聲一笑,搖著頭道:“天下自然不會只有我一個男人,但你眼裡只許有我一個。”
目光凝結冰霜,秦嫣冷冷道:“寧公子未免太高看自己。”
微微嘆氣,負手而立,寧微溫和地笑:“嫣兒最好離他遠點,我的手段你應該很清楚。魔教教主,呵,確實有點意思,不過若敢染指我的女人,我會讓他永遠走不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