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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允你側妃之位,是為了令你封口?」祁珣似嗔似怒地反問出聲。
連槿抬眼看向祁珣,一字一頓道:「難道不是麼?」她舒展眉宇,眼眸中是洞悉一切的瞭然,「難道殿下有真心?若確是真心,何需妃位名分來捆縛。」
「何況,久陷宮闈之人,都是沒有心的。」連槿毫無畏懼地看著祁珣,「奴婢沒有,殿下也沒有。」
祁珣兀得笑出聲,眼底卻是一片冰寒:「你說的很對,宮裡哪來的真心,唯有利益二字罷了。」
「言及至此,孤且信你尚能有餘力,允你隨孤回宮。但,」祁珣看向她的目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從即刻起,孤不再保證你在宮中的安危,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如何?」
連槿垂眸斂身,「奴婢遵命。」
待二人到時,城門已開,絡繹不絕的路人客商穿行其中。然而,祁珣卻沒有讓連槿帶他去縣衙,而是轉而前往城北。
城北荒涼,人跡罕至。時不時有嘲哳的烏鴉從頭頂飛過,即便身旁有祁珣,置身這樣淒冷氛圍中,連槿也覺得甚是忐忑不安。
當視線中驀地出現一處處接連的墳冢時,連槿的心更是已提喉嚨口。更別提那無聲無息突然飄至面前的一襲白衣,嚇得連槿幾欲背過氣去。
「你果然沒死。」江陵盯著祁珣的雙眼布滿血絲,滿臉儘是疲勞奔波之色,「卻差點把我給折磨死了。」
祁珣將連槿攙扶的手推開,卻沒有吩咐她迴避,目光看向眼下沒有盡頭墳地:「你可還記得這?」
江陵掃了垂眸默然的連槿一眼,才沖祁珣哼了聲,「血戰了整整三天才奪下的城,怎會不記得?」
他環視了一圈視線內,此起彼伏的墳冢,聲音裡染上明顯的黯然:「何況,這裡還有我許多兄弟,就是想忘也忘不得。」
「我們苦戰三日,死了無數戰士,因為什麼?」祁珣眼眸陡然變得凌厲異常,「不是因為東夏人善戰,不是因為我們兵力不足,而是因為奸人作祟,把軍中情報賣於東夏,賺取國難財!」
江陵想到四年前的那番慘劇,沉痛歉然道:「是我識人不明……」才讓奸細有機可趁,洩露了進攻方案,令他們在開戰伊始就折損大半,幾欲覆沒。
「你何止是識人不明!」祁珣語氣陡然加重,忿然出口:「你不察世事,安臥於深牆宮苑內,只為了你那點可笑的兒女私情,而白白浪費了一身治世之才!」
「沒錯,我此次又是來勸說你的。」祁珣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卻抬手指向那無以計數的荒涼墳冢,「當年,的確因為你的失察,雲州軍傷亡大半。但若沒有你之後的奇智妙計,我們絕不可能力挽頹勢,反敗為勝驅逐東夏韃子。是你讓兄弟們的血沒有白流,讓他們的命沒有白丟!」
江陵愣愣地看著那些墳冢,彷彿透過厚厚的泥土,可以看見那一個個曾經鮮活的生命,他們像最初一樣,紛紛仰慕敬服地圍在他身旁,笑得燦然無比。
「公子,咱們什麼時候出兵?我已經等不及想看那群東夏韃子屁滾尿流逃跑的模樣了!」
「公子,這次我做先鋒,我定要第一個把軍旗插到城門上!」
「公子什麼時候也教教咱們派兵布陣吧。」
「公子……」
「公子……」
江陵面色慘然地倚著一棵枯樹,狹長眼眸內的犀利尖刻盡去,有的僅是悔恨與不忍。
良久,江陵才緩緩抬起頭,額上布著細密的汗珠,彷彿與自己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疲憊不堪,卻是目光熠熠地看向祁珣,「需要我做什麼?」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應,祁珣臉上漫開欣慰的笑容,鏗然開口:「與西越的戰事一觸即發,前線需要一名監軍,你可願意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