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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在喊我。恍惚間還以為是亞歷山大。
我勉強回應了一聲,睜開眼,就看見赫費斯提翁很差的臉色,以及兩隻布滿紅血絲的藍眼睛。
&ldo;你怎麼在這裡喝酒?&rdo;
&ldo;沒事,&rdo;我擺擺手,&ldo;對了,我今天下午在外面看見喀山德了,他不是被關禁閉了嗎?&rdo;
赫費斯提翁自己拉把椅子在我對面坐下,疲憊道:&ldo;最近人手緊缺,喀山德是員大將,不能管得太狠。穿過巴克特里亞,再往前走一陣,抵達印度,這一路上肯定少不了他的支援。不過他現在也犯不了事,他父親還在馬其頓效力,他要是還有自知之明的話,自然不會亂來。&rdo;
我有點頭暈,只好用力揉揉眼睛:&ldo;陛下還沒回來?&rdo;
赫費斯提翁撐著頭道:&ldo;我已經派通訊兵去追他們,不過可能還得一陣子。&rdo;
兩人一時沉默,帳篷裡一片昏暗,只有靜靜的呼吸聲。
&ldo;講一點什麼吧,&rdo;我道,&ldo;不管什麼,跟我講一點有關亞歷山大的事吧。&rdo;
也許是因為喝過酒,我整個人都很恍惚,膽子也大了不少。
他淡淡看我一眼:&ldo;很少聽到你這樣對他直呼其名。&rdo;
我尷尬地笑笑,用手指敲了敲酒壺。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了。在這樣微妙的氣氛下,問赫費斯提翁這樣的問題,似乎並不是個好想法。
&ldo;你想聽嗎?&rdo;他停頓一下,卻忽然溫和地笑了,&ldo;可以啊。&rdo;
月光透過帳簾灑在他光潔的額頭上,依稀可以看到他臉上少有的安寧的笑意。
&ldo;怎麼說呢,關於亞歷山大這個傢伙,我知道的大概比他自己都還要多呢。所以一時半會可能也無法講清楚,不如就從他的家庭講起,從那個對他影響最深的人‐‐他的父親腓力開始吧。&rdo;
如果說亞歷山大最大的功績就是那段偉大的東徵,那麼無疑他的父親腓力則是平定整個希臘的霸主。
在赫費斯提翁的描述中,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亞歷山大,然而又有些不同。
作為亞歷山大的父親,與亞歷山大陽光開朗、性情衝動的個性相比,很顯然,腓力二世卻是個穩紮穩打、相當會隱忍的男人。那時馬其頓還是個不堪一擊的小國,作為一個不大不小的政治籌碼,14歲的腓力一個人被送往當時稱霸希臘的底比斯作人質,並在那裡接受教育。
按照希臘的習俗,他正好是處於青春期的男孩,所以很自然需要有一名年長的男子作為他的愛人兼導師。
底比斯沒有虧待這個小國的王子,他們指派給他一個重要將領,派洛皮德。派洛皮德寬於律人嚴於律己,衣著簡單生活樸素,過著一種近乎於自虐的軍事化的艱苦生活。而腓力所有的軍事和政治思想幾乎都是從派洛皮德那裡學來的。
原本按照底比斯的原計劃,腓力並沒有什麼機會回來。可是事情就是這樣巧合。
在他17歲時,強大的底比斯遭遇希臘另一個城邦費萊的統治者,一個也叫亞歷山大的國王的突襲。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底比斯無暇顧及這樣一個小國的人質,為了爭取充裕的時間與亞歷山大作戰,派洛皮德將腓力放回了家。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一年以後,派洛皮德被亞歷山大生擒。那個暴君像只貪玩又殘忍的貓,明明隨時都可以要他的命,卻偏偏不動手。亞歷山大給他機會組織兵力,給他機會反抗,甚至給他機會逃走,可是派洛皮德卻非要親手將他殺掉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