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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考量、遍地開花,讓對手應付不暇。
一旦悟通此理,樂之揚更加從容。兩人周旋數招,竺因風一掌落空,正要回身再攻,冷不防樂之揚擰身出掌,信手掃來。這一掌批亢搗虛、妙入毫釐,竺因風急往後仰,仍是遲了一步,只聽“啪”的一聲,左頰捱了一記耳光。
樂之揚內力不足,破不了竺因風的護體真氣,但竺因風捱了這記耳光,卻是奇恥大辱。他兩眼出火,發出一聲暴喝,招式一變,雙手忽拳忽掌,五指忽伸忽縮,招式十分奇詭,使人防不勝防。
葉靈蘇微微動容,衝口而出:“這是什麼功夫?”席應真面露憂色,說道:“這是‘天刃’裡的招術,名叫‘大玄兵手’,能以一雙赤手,模仿天下兵刃,如刀如劍,如錘如戟,變化詭譎,防不勝防……”
話沒說完,血光陡現,樂之揚左胸中招,一道傷口直達腰際,鮮血噴湧而出,登時染紅衣裳。葉靈蘇芳心狂跳,血湧雙頰,好在樂之揚並未倒下,左閃右避,不失靈動飄逸。
葉靈蘇知是皮肉之傷,鬆一口氣,又問:“剛才打了半天,竺因風怎麼不用這一路絕招?”席應真盯著場上,隨口答道:“大玄兵手極耗內力,他剛才不用,或是因為身上有傷。”
他聲音不大,樂之揚卻聽得清楚,心中微微一動,定眼看去,竺因風咬牙瞪眼,面湧紫氣,足見使出這門功夫,甚是耗神費力。
樂之揚一轉念頭,掉頭就走,竺因風緊隨其後。兩人狂風似的轉了兩圈,竺因風一掌落空,忽見少年摘下玉笛,橫著吹奏起來,曲調咿咿呀呀,如繩鋸木,如鏟鐵鍋,竺因風有生以來,從未聽過這樣難聽的曲子。
葉靈蘇也聽得大皺眉頭。她深知樂之揚的能耐,只要一笛在手,引鳳來龍不在話下,為何同樣一人一笛,吹出這樣難聽的曲調?正想著,一邊的楊風來呻吟起來,回頭看去,只見他面紅如血、兩眼發直,額頭上青筋暴突,面上的肌肉連連抽動。
席應真伸手把他脈門,但覺氣機紊亂,血流亂竄,當即度入真氣,壓住他胸中的血氣,正覺迷惑,忽聽楊風來小聲說:“席真人,這笛聲有古怪。”
席應真一愣,忽聽施南庭和江小流也呻吟起來,登時有所領悟,撕下袍子,捏成兩個小團,塞入楊風來耳中。笛聲一旦隔斷,楊風來的氣血登時平復下來。席應真如法炮製,又將施、江二人的耳朵封住,那兩人也止住呻吟,閉目調息不提。
席應真忙過一陣,回頭看去,場上情形悄然生變,竺因風形同醉酒,左搖右晃,掌力猛烈如故,出手卻大大的遲緩,一張臉有如醬爆豬肝,兩眼瞪著對手,似要滴出血來。反觀樂之揚,腳踏奇步,氣韻灑脫,宛如游龍驚鳳,繞著對手來回穿梭,曲調古怪刺耳,源源飛出笛孔。
這一陣笛聲正是“靈道石魚”上刻著的《傷心引》。此曲有三忌,五臟受傷者忌,身懷六甲者忌,老弱癔病者忌,當日張天意就是聽了這支曲子,引發內傷,一命嗚呼。
竺因風的傷勢不如張天意沉重,可是聽了笛聲,仍覺五內翻騰,經脈中氣血亂走,有如小針小刺。他本想停下來調息,可是看見對手的嘴臉,心裡又覺十分不甘,於是強忍痛苦,使出“大玄兵手”猛攻,但他越是用力,體內痛苦越深,往往手腳未到,樂之揚已然遁去。
衝大師見識了得,看到這兒,揚聲叫道:“竺因風,封住雙耳,別聽他的笛聲。”
竺因風應聲醒悟,舉手捂耳,胸前空門大露。樂之揚趁勢而上,“無定腳”虛虛實實地踢向他的心口。竺因風伸手格擋,不料樂之揚虛晃一招,口中吹笛不輟,腳下極盡幻妙,繞到他的身側,手腕倏地抖出,玉笛化為一道碧影,正中竺因風腰間的“太乙穴”。
換在平時,竺因風神功在身,刀劍莫入,此時一身真氣被《傷心引》吹得七零八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