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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哥突然掛了。
但是沒過幾秒,他又主動打了回來。
何錚接通前忍不住瞥了一眼鏡子,有那麼一秒鐘,他後悔沒早點起床洗個頭。
影片連線成功,大哥那邊的畫面似乎是陽臺,外邊天黑壓壓的,一張黑色的桌子上,放置著一個黑色小蛋糕,上面插著一根未點燃的蠟燭。
不出意外的,大哥沒有露臉。
何錚懸著的心一點點落地,他開著擴音,大哥那邊又安靜得詭異,所有細微動靜在黑夜的映襯下都被放大,在這樣雙方都有些小尷尬的情況下,何錚清晰捕捉到了打火機被按下的聲響。
他詫異道:「你抽菸?」
大哥的聲音在打影片時更為真切,一道磁性男聲帶著電流入耳,「我緊張。」
儘管已經在竭力控制語調,還是能聽得出來尾音在隱隱發顫。
何錚頓時想起來他第一次打電話時,連話都不敢說的模樣,忍不住調笑道:「緊張就抽菸啊?不學好。」
大哥還是不敢放鬆,只沉默抽菸,不說話。
何錚於是開始找話題:「你這生日有點草率啊,不太符合有錢人的身份。」
大哥輕輕吐出嘴裡的白霧,心情稍微平復了點,沒什麼情緒地低聲道:「因為我朋友很少。」
何錚張了張嘴,又閉上,分辨不出他說這話的心情是低落還是淡然,不知道該怎麼接。
兩人一閉嘴,消散的尷尬氣氛又逐漸聚攏。
大哥慢慢抽完一整根煙,隨手按了下打火機試火,說:「點蠟燭吧。」
何錚說好,然後就看到畫面中出現一隻手。
一隻漂亮至極的手。
很白,很瘦,根骨細長,關節是淡紅色,他五指用力時有一個微微凹陷的手窩,往下,一隻黑色銀邊腕錶,圈住了那截線條骨感的手腕。
視線上移,是那幅墨竹紋身,親眼見到的視覺衝擊感比照片更強烈,細緻到線條每一處的起承轉合,葉尖的勾勒,骨節的銜接,色料並不鮮艷,有一種內斂但遒勁有力的自然感。
符合竹,也符合人。
何錚好久沒回過神。
一簇火苗孤苦伶仃地燃起,在黑夜中搖搖欲墜,大哥用手聚攏在旁邊,擋住風,對何錚說:「幫我吹一下。」
何錚呆滯了兩秒,發出一聲吹氣的「呼。」
大哥兩手在蠟燭上方一拍,燭光掙紮了最後一下,滅掉。
「你還沒許願。」何錚突然想起來。
「我沒有願望,」大哥把打火機放在桌上,那隻好看到讓何錚移不開眼的手接著從畫面裡消失,「小孩子才許願,我不是。」
「啊,對,」何錚輕笑:「你是二十四歲的人了,生日快樂啊大」
他頓了下,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
「昨天晚上那個就行,」大哥說:「你喜歡就行。」
何錚想了下,「小狗?」
大哥配合他:「汪。」
何錚笑道:「生日快樂,禮物我明天一定補給你。」
他說著,一雙手又出現在眼前,這次手上捧著一個黑色禮盒,另一隻手開啟,裡面是條白色長裙。
是大哥心心念念要買給他的那條長裙。
何錚以為大哥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買下來了。
裙擺甩下來的那一刻,何錚才後知後覺發現了眼前佈置的這一切,並非他所以為的草率,而像是一種等待。
在所有黯淡無光的黑色裡,等待這件白裙的出現,只一瞬間,世界就有了唯一的顏色。
兩邊都靜悄悄的,裙身月光流淌,像星河,柔和而耀眼。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