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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長夢就多。
從半夜到天亮,蕭歷恆一直斷斷續續做著不同的夢。
一時夢到自己在教室上課。
一時夢到自己在游泳館裡游泳。
一時夢到在自己家裡。
更離譜的,是夢到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還多了一個人……
每一個場景,無一例外,都出現了相同的一個人!
蕭歷恆起來坐在床上。
一邊垂頭單手捂著臉。
一邊反覆回憶著做的夢。
在教室的夢裡,他稍稍側頭一看,便能看到坐在旁邊的一身整潔校服的林苒。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天朝校服,穿在她身上仿若散發著聖潔的光輝,連帶著她精緻動人的臉龐,烏黑柔亮的長髮,在他的視野裡,她就像是天使降臨。
所以這個夢裡姐姐成了他的同桌,而他只會痴痴望著她,整個人都呆住不會動了。
在游泳館的夢裡,偌大的游泳館只有他和林苒兩個人,他在水裡,林苒在岸上。
她彎下腰來笑著與他說話,夢裡沒有聲音,根本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接著就見她脫了身上的衣服。
而他的眼前,白花花一片。
他一樣是看呆了。
就這麼呆呆看著她也下了水,向自己游來……
夢境開始離譜。
離譜到蕭歷恆回憶自己的夢,都是以一種偷偷摸摸的心態。
就像是偷偷摸摸在幹不可描述的事情,擔心一不小心,便會被人發現。
最後讓蕭歷恆著實遺憾的,是清醒前的那一個在自己房間的夢。
他夢見就跟小時候一樣,他跟林苒睡一張床,
不同的是,他躺在外側,而她躺在裡側。
更不同的是,身份不一樣了。
在夢裡,他和她竟是結了婚的關係,他是丈夫,她是妻子。
但他是個很慫的丈夫,明明很想靠近她,很想抱一抱親一親,卻只敢縮在床的最外側,連她的一片衣角都不敢觸碰到。
只生怕,會讓她感覺自己太孟浪,從而惹惱了她。
而她臉上表情很清冷,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地躺著,似乎根本沒有與他親近的想法。
這讓他在夢裡心情也非常失落。
看來,她並不喜歡自己……
從這樣的夢中醒來,蕭歷恆感覺心虛極了,但也懊惱極了。
既然是在自己的夢裡,為什麼不大膽一點,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呢?!
都夢見成夫妻了,為什麼就沒有趁機抱一抱親一親呢?!
反正就只是夢境而已!
連夢裡的機會都不敢把握,蕭歷恆要被自己氣死了。
當然,起床後,他神情如常。
一臉的無事發生。
出門去上學時,林苒照樣把書包扔給他,讓他一起背上。
進了電梯,裡面正站著樓上的一位正推著嬰兒車帶孫子下樓玩的阿婆。
見了林苒和蕭歷恆,面善的阿婆眉開眼笑,一言不合就開誇:
“哎喲,你們姐弟兩個可真是越長越標誌,真像電視裡的大明星一樣!”
“聽說你們兩個成績都是第一呢,長這麼好看還這麼會讀書,你們爸爸媽媽可真會生啊!”
林苒和蕭歷恆只是笑笑。
由於是上小學幾年級以後才搬進這個小區住的,這裡住戶都以為,林苒和蕭歷恆是親姐弟呢。
這種誤會,對於重組家庭來說喜聞樂見,因此家裡沒有人會去解釋。
蕭榮堅和林夢芹甚至希望這個誤會一直維持下去,起碼能避免被議論和各種異樣的眼光,對孩子的成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