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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澤唇角延展出笑容:「何止。」
溫玉低首理順衣擺:「馬上過完紀念日,就該第七年了,人們不是都說,七年之……」
後半段話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裴澤以擁抱打斷,溫玉歪著頭,聽出他口吻裡的深情:「小玉,別說七年,我對你永遠欲/求/不/滿。」
猝不及防收穫一句錐心的表白,直到站在月冬公園的玉澄湖岸邊,盯著裴澤去熟悉的徐大爺那兒租借雪橇,溫玉才落穩心跳,半張臉縮排圍巾,掩住不停上揚的嘴唇。
徐大爺沖不遠處的溫玉揮手嚷道:「小溫,還讓小裴拉你啊?你倆真不考慮僱個人嗎?」
溫玉搖頭:「我這麼瘦,拉我又不費勁。」
徐大爺:「就算拖個空雪橇,跟冰面上跑兩趟也夠累的。」
溫玉滿不在乎地說:「裴澤願意做我的阿拉斯加。」
裴澤:「嗷嗚」
徐大爺嚇了一跳,而後拍著手笑的停不下來。
大學畢業後,裴澤用存款交了杏藜園房子的首付,其一選擇這裡的原因便是毗鄰月冬公園。賓州市的冬天平均溫度低於零下,玉澄湖不到入春不化冰,溫玉和裴澤交往後,每年都會拽著他來這裡滑雪。
離岸邊稍遠,選了片空曠人稀的地方,溫玉坐進雪橇,裴澤拉直麻繩,毫無負擔地在冰面迎風狂奔。沒多會兒後背溢汗,裴澤敞開外衣,持續提速,耳邊是溫玉開心的笑聲,讓他感覺不出丁點兒疲累。
視野裡滿是明媚的陽光,正中間是裴澤俊朗的身影,寒風拂面雖冷,心裡卻像揣了個火球,溫玉垂手舀起一捧雪,邊捏圖案邊想,大概從見到裴澤的第一眼起,就註定他這一生都無法再離開這個人半步。
溫玉大聲喚:「裴澤。」
裴澤抹了把汗,回首應:「怎麼了?」
溫玉朝他比了個大力水手的姿勢:「換人。」
裴澤叉腰笑道:「瞧把你能的,細胳膊細腿兒拉得動我?」
「都是大老爺們兒。」溫玉走過去往他手中塞一塊雪,形狀隨意,不知道捏的是什麼,「哪兒那麼嬌氣。」
裴澤認真端詳半天,問:「你屬抽象派的?」
溫玉接過繩子,挑眉說:「猜猜看。」
裴澤假裝思索幾秒:「猜不出來。」
溫玉拍拍胸口:「我的心啊。」
裴澤震驚地看著他:「這是心啊?」
「我是寫實派的。」溫玉往腰間繞兩圈麻繩,後撤右腿蓄力待發,「人的心臟大概就這造型。」
裴澤一言難盡地坐下身,捧著手裡奇形怪狀的一坨,實在感動不來,突然,雪橇猛地向前滑動幾米,他趕忙扶住側邊,剛一抬頭,溫玉腳下失衡地打滑,下一秒,整個人直挺挺地砸向冰面。
裴澤驚慌地爆出一句「我操」,他「騰」地躥起來,大跨步跑到溫玉身旁一把將他撈進懷裡,箍著人仔細檢查,動作極輕地撣掉他臉上的雪,心疼地問,「摔著沒?疼不疼?」
溫玉捂著圍巾狂笑不已,顴骨輕微泛紅,回道:「有點疼,但實在是摔得太現眼了,都給我自己砸樂了。」
裴澤聞聲與溫玉對視片刻,兩人開始止不住地猛抖肩。
拉著空雪橇尋一處清靜地方短暫休息,裴澤去附近的小賣鋪買了杯熱水,沾濕紙巾敷在溫玉右眼下方:「年後還得拍照呢,可別再破了相。」
溫玉壓住裴澤的手,在他手背上撓了撓,腦中莫名躥出一個疑問,並且越想越好奇對方的答案:「裴澤。」
裴澤:「嗯?」
溫玉:「假如我真的破相了,變得不好看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裴澤沒有猶豫地反問:「想聽真話?」
溫玉眯縫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