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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梁,江南只是對地區的籠統稱呼,“江南”實則包含三府:安慶府、姑蘇府和錢塘府。
秋三季所抵達的毫州,就位於安慶府的西北部,並且是從京城到安慶府,必須要經過的關卡。
因為之前土匪一事,秋三季在進城時觀察許久,卻驚訝地發現城門口一片太平,沒有可能有的流民,甚至連乞丐都為數甚少。
這一番盛世景象,讓秋三季又感到狐疑,讓他猜想之前是否是自己太過敏感。
他帶著眾人上前,城門守衛也未多為難他,在查完路引後,就順利讓他們一行人進了城。
城內百姓安居樂業,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街道兩層是鱗次櫛比的店鋪,護城河蜿蜒曲折地繞著城周,呵護著一方百姓。
秋三季去定了客棧,打算現在毫州修整、逛遊幾日,再接著出發。
他讓僕從收拾行李,自己則是帶上幾兩碎銀子,去客棧旁邊的一家餛飩攤,要了碗鮮肉餛飩吃。
“老丈,”他邊吃餛飩,邊和攤主搭話,“我看你這餛飩攤的生意,蠻好的啊。”
老丈笑道:“不過是掙點錢餬口,算不得什麼。”
他看秋三季的打扮穿著,說:“客官是從外地來的生意人吧。”
秋三季“唔”了一聲,有些意外:“老丈好眼力。不過這年頭,做點生意可真不容易,剛剛在城外還遇到土匪,幸好某跑得快,才撿回一命。”
賣餛飩的老丈臉色變了又變,他想說什麼,又強忍下,最後才搖搖頭嘆氣:“那都……那都是和咱們一樣的百姓啊。”
秋三季吃餛飩的動作頓住,他用勺子攪攪餛飩,試探性地問:“老丈,這話從何說起?”
老頭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小聲說:“我聽說,他們是家裡的田都被方家的人搶走了,實在活不下去,才去做那勾當的。”
秋三季腦中突然浮現四個字:土地兼併。
“多謝老丈,”他面色不變,利落地結了賬,“多下來的錢,就當給老丈孫兒買糖吃。”
他回到客棧,跟心腹說了這事,心腹大驚,連忙說要離開此地。
土地兼併背後少不了地方豪強的影子,並且也代表此地父母官的無能——或者說,早已和豪強狼狽為奸。
在這種情況下,難保他們不會盯上外來的富商,行不軌之事。
一行人於是連忙拿起收拾好的行李,準備再次上路,不料此時卻傳來一陣叩門聲,兼一道聲音響起——
“我家主人請您過去赴宴。”
*
秋三季的這頓晚宴吃的相當順利,接待他們的人熱情又大方,設宴地點定在一座花舫內,叫了不少歌妓陪同。
同行做客的,都是些外來的商人,身材矮小的秋三季混在他們其中並不顯眼。
酒過三巡,眾人氣氛打的一片火熱,設宴方的人終於圖窮匕見,露出他們的真實目的。
“還望諸位仁兄知曉,”說話的人膀大腰粗、凶神惡煞,神情傲慢不屑,“整個安慶府都沒人敢動我們方家。”
他在眾人或驚或疑的眼神中,繼續說:“不管你們以後在安慶府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一律不準往外傳,如果你們敢亂傳訊息——”
壯漢猛地拔出一把匕首,匕首出鞘間,寒芒照出他臉上的獰笑。
“當——”
匕首被牢牢地立在桌上,無人能、也無人敢拔出,這不單單是一柄匕首,更代表著背後人光明正大、有恃無恐的威脅。
商人們慘白著臉,不管知不知道他話中之意,都忙不迭應下,生怕自己今日丟掉腦袋。
秋三季也在獻媚討好的人群裡,只是他面上笑得歡,心裡卻如墜冰窟。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