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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五年,顧青璋回來這一訊息,給帝都造成不小轟動。
皇帝連靖之比他年長,但他做皇子時,就和顧家有交情,一直將顧青璋當弟弟看。他活著回來,最高興的莫過於連靖之。
前朝後宮,事事都有牽連。連靖之登基,除了髮妻許氏的母家許家,手頭能用的人不多。
天子近前、大內禁宮,禁軍統領一職一直空懸,因為別人來坐這個位置,連靖之不能酣睡。
“青璋回來,朕心下放心不少。”
連靖之屏退左右,詢問顧青璋這些年的經歷。
這是必須要答的,顧青璋心裡清楚,他斂下眼中神情,道出當年內幕。
五年前,南境再起叛亂,新襲爵的寧安侯顧青璋奉命前去平亂。他一路帶著大軍來到交界處,在母河雲河的一處支流原地休整。
南境有瘴氣,他讓人提前備好藥汁,以抵禦部分瘴氣。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一月內連下五城,很快就到了南境著名的關口通天關。
顧青璋聲音不急不慢,像他從未經歷過那段黑暗的歲月,而僅僅是個旁觀者。
“南境守衛狡詐,在我軍的糧草中動了手腳,”顧青璋垂下眼,叫人難以看清他的神情,“……後來我軍死傷大半,臣僥倖撿的一命,苟活於世。”
他說著說著,起身向連靖之行了大禮:“臣有違皇命,請陛下責罰。”
南境叛亂事來已久,先帝在時都沒能成功收復失地、統一河山,連靖之儘管內心有遺憾,但他也清楚,南境易守難攻,這不是顧青璋的錯。
事已至此,眼下最重要的是拉攏好顧青璋這個人。
想通後,連靖之讓吉祥扶他起身,說:“勝敗是兵家常事,青璋不必如此苛責自己。”
“謝主隆恩。”
顧青璋重新坐下,他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道:“陛下,雖然臣一朝兵敗,但卻並非毫無收穫。”
“臣身邊有一人,能過目不忘。臣這些年,潛心埋伏,讓他畫出了南境的地形圖。”
他在連靖之驚喜的眼神中,繼續說:“南境瘴氣難治,臣還讓人揹回了一樣東西,叫死樹,據傳能夠讓人徹底不畏瘴氣。”
*
出了皇宮,顧青璋站在宮門口,轉身遙遙眺望高大巍峨的宮闕,他眯起眼睛端詳片刻,問身邊人:“死樹給太醫院了?”
“是,”齊四木著臉,“陛下欣喜若狂。”
顧青璋嘲諷一笑,知道連靖之心裡對於收復南境的慾望,從此不會輕易再熄滅。
“走吧,”他利落轉身,“咱們遲早得回去。”
齊四咧開嘴猙獰一笑。
顧青璋回來後,只是告知父母一聲,並未住回家裡。顧世忠知道兒子安全就行,對於他的去向並不關心,秦氏則截然相反,她得知訊息後,每日坐立難安,只想見到兒子一面。
“不用去!”
顧世忠沒好氣地叫住她,他站在祠堂裡,顧昭在他腳邊跪著,顧世忠眸色暗沉,如黑壓壓般的烏雲,風雨欲摧。
他緩慢地搖頭,告訴秦氏:“他回來,有自己的事要辦!我們該做的,是管教好顧昭。”
秦氏嘴唇微顫,她還是犟不過丈夫,只是……秦氏帶著些許懇求望向他:“冬日天寒,我想給他送些冬衣。”
顧世忠沒說話,這是顧家掌權人的默許。他拄著柺杖坐下,不顧小兒子的哀嚎,讓下人重重鞭打他十下。
老侯爺大刀金馬地鎮著他,目光威嚴且不允反駁:“這十鞭,有打你作踐好人家的姑娘,有打你做事莽撞無分寸……更打你蠢鈍如豬,被人利用也不知。”
十鞭下去,顧昭已然奄奄一息地伏在地上。秦氏早對他失望透頂,不予求情,整個祠堂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