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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爸爸進了醫院。
吳森海接到訊息的時候連夜趕回縣裡,徐靜正陪著吳媽媽在醫院。
吳森海一進來就著急地問,“媽,怎麼回事?爸還好嗎?”他無法不聯想是自己把父親氣成這樣的,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學不會委婉點。
徐靜見他這樣趕緊拉住他,“你小聲點,爸才剛睡著沒多久。”她踮起腳順了順吳森海後腦勺的頭髮,“別緊張,我出去跟你說,你讓爸和媽都休息下。”
吳媽媽疲憊地點了點頭。
“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我聽醫生說爸應該突發性心絞痛,以後注意不要情緒激動,飲食也要注意。”徐靜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太擔心了,平時多注意就好了。”
吳森海崩潰地蹲下來,雙手捂著臉哭泣,“是我,我不該跟他說我離婚了,我非要跟冼通達在一起。我要是不氣他,他不會這樣的,我怎麼還是這麼不讓他們省心啊……”
他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又一次恨上了無能的自己。
徐靜心裡一酸,這種感覺她明白,她蹲下來抱住他,“沒事的,森海,真的,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太自責了。”
她把吳森海的腦袋摟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停地撫摸著他的後背安撫他。
冼通達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他遠遠看著他們的親密無間,懷疑自己昨天的狂喜只是一場夢,夢醒了現實還是如此殘酷。
他身後的李鋒銳皺了皺眉,“你不是說他打算跟你複合了嗎?”
冼通達點開對話方塊,一遍遍地看著那些對話,苦澀道,“也許他還在糾結吧,跟陌生人說的話哪能當真呢?”
他藉著摯愛小屋的賬號在網路那頭窺視著他的想法,卻沒有想到想法僅僅是想法罷了。就像他說的他已經結婚了,他來的太晚了。
“他……妻子挺好的。”冼通達苦笑著看向自己的腿,“你看他在省城,他父親生病還是她送過來的,海哥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搞好了。”冼通達像是在說服自己,“我幫不了他,他父母甚至都不會想看到我。”
“這樣挺好的。”他總結道。
“你爸醒了,想見見你。”吳媽媽憔悴不堪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傻孩子,哭什麼,年紀大了誰沒有個病痛呢?”
吳森海抱了抱母親,她的身形日漸單薄,可是她還是這世上最愛他的那個人,“媽,對不起。”
“瞎說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誰了,傻孩子,進去吧。”她露出一個得意的小表情,“放心吧,我跟你爸爸聊過了,我說過他了,他會理解你的。”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巨大叢林,那麼唯一的溫情設計就是母親的存在。她以自身血肉養育你,歷經人間至痛把你帶到這個也許並不美好的世界,她的身軀並不高大,卻永遠在你身前保護你。
吳森海親了親她的面龐,“媽媽,我愛你。”
吳媽媽落下一滴眼淚,“你這孩子,就知道招人難受,快進去吧,你爸等著呢。”
吳爸爸還帶著氧氣面罩,見吳森海進來眼睛裡露出笑意,吳森海低下頭去跟他說話,“爸,沒事啊,很快咱們就可以出院了。”
吳爸爸卻示意他再低點頭,“小靜是個好孩子,你不再考慮考慮嗎?”他一句話說得異常艱難,卻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深夜發病時,吳媽媽急壞了想要打電話給吳森海,他卻知道兒子在省城趕不回來,他以為他快要死了,卻沒有想到是徐靜開車趕了過來。
吳森海看著他虛弱的面龐,懇切的眼神,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才能讓他滿意,自己也不會那麼難受,他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一再滑落。
吳爸爸知道了他的答案,別過臉去不再說話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