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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原本指望的至少要是個皇子的目標相差甚遠。
最終還是某個秀女使了重賄才從宮女處探聽到,女紅是首先要考的專案。眾人頓時議論紛紛,淑寧這時才知道,原來還是有很多旗下的女孩子不擅長針線的,連婉寧這樣的半吊子,在秀女中已經是中等水準了。
這本來不是選秀的常規考題,難免有人感到緊張。媛寧就是其中一個,忍不住向淑寧透露,說她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做針線活了,不知該怎麼辦。
淑寧想了想。問她是不是真的很想選上,見她點頭,便道:“你若有法子找來彩繩之類的東西。我就教你打絡子,這個只需多練幾回。還是能速成的。”媛寧的父親是太子那邊地人,又是內務府司官,聽說掌的就是脂粉針線布料之類的東西,應該有點門路吧。
果然媛寧在午飯後便把東西都找全了,淑寧問了她想打地式樣。就手把手教她打起來。媛寧學會後,自去練習不提。淑寧則在旁邊專心練琴。
整個鍾粹宮都傳出各種各樣的聲音,但奇怪地是婉寧與大妞房中卻始終十分安靜。大妞準備的才藝似乎是吹短笛,不知為何跑到正殿旁邊的空屋裡練習去了,惹得在那裡練習舞蹈的秀女一陣白眼。
婉寧則一直留在房中,關門閉戶,即使熱得滿頭大汗也不在乎。淑寧也曾私下去問她,但她只是神秘地笑著,不肯透露半句。
又過了一天。終於要輪到兩紅旗的人了。準備複選地前一天晚上,淑寧與媛寧將明天要穿戴的衣服頭飾都拿出來放好,見眾人都睡了。便也吹了燈睡下。不一會兒,便聽到門外有人敲門。淑寧剛起身。就看到門被來回推了幾下,開了。跑進一個人來。
她嚇了一跳,正要叫喊,卻聽得那人出聲道:“是我。”原來是婉寧。
淑寧皺皺眉,正要說話,婉寧卻湊到她的床邊,小聲說她睡不著。
對面的媛寧冷哼一聲,道:“關我們什麼事?難道我們就不睡了?”
淑寧在黑暗中看不到婉寧的神色,只聽到她對自己說:“我想過來和你一起睡…”
媛寧打斷了她的話:“你慣會說夢話,會吵著我們的!明兒還有大事,你快回自個兒屋去!”
“我哪有說夢話,你就會誹謗我。”婉寧不理她,只搖著淑寧的手,“好嘛,咱們那麼要好了,有什麼要緊?你的床又夠大。”
淑寧不習慣與人共床,正猶豫著,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尖叫聲,把整個院子地人都吵醒了。婉寧有些遲疑地道:“怎麼聽著像是大妞的聲音?”媛寧皺了眉,立馬翻身起床,點了燈出門,淑寧婉寧也跟了上去。
婉寧與大妞的房間外頭聚集了好些秀女,正議論紛紛,忽然一陣慌張地尖叫著跑開。媛寧用手裡地燈照亮了屋內,發現穿著一身青布袍子的大妞躲在床角,瑟瑟發抖,離她不遠地地面上,一隻黑色地大老鼠正四處張望,看到這邊的燈光,忙躲進床底,大妞已經哭出聲來了。
汶靜姑姑帶了宮女過來,見狀立馬吩咐瑞欣去拿捕蟬地竿子來,親自出馬將老鼠網住,命瑞欣把它拿走了。
婉寧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質問:“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屋裡怎麼會有老鼠?!”
汶靜卻淡淡地道:“這是我的疏忽,以後不會再發生了。”婉寧不肯罷休,正要再問,卻聽到大妞忽然哇一聲大哭起來,回頭一看,只見她抱著一件秋香色的綵緞旗袍痛哭,嘴裡說著:“那老鼠…咬壞了我最好的衣裳…”
婉寧一震,忙跑到旁邊的衣架子處細看,確保自己明天要穿的衣裳沒事,才放了心。但聽到大妞哭得那樣慘,有些不忍。
圍觀的秀女聽得慼慼然,都汕汕地走開了。汶靜輕咳一聲,道:“夜深了,小主們請儘早回房安置了吧。”然後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