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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若姐姐有興趣,也可以跟去瞧瞧,不過千萬要記得多帶幾個人,我會安排家人跟車的。這裡與京城不同,地方偏僻,若是遇上歹人,衝撞了姐姐就不好了。姐姐既然到了我家別院作客,又是我在主理家務,就一定要護得姐姐周全,絕不會讓你遇上什麼意外的,姐姐就安心住下吧。”
她說完又是微微一笑,婉寧怔了怔,忽然發現,此行似乎與自己想象中有些不同。
(因為不知起什麼名,就隨意弄了個,免得第三回“無題”了…)
一四八、紫語
張保聽盧老爺一把涕一把淚地說了半天,才知道方才門口那場鬧劇的原委。
原來盧家小姐前些日子出門遊春,無意中被那知府公子瞧見了,驚為天人,第二天就帶人來提親。盧家人見他言語輕佻,只推說無媒做不得親,暫且將人支走,另派人去打聽,才知道那知府公子早已娶了妻,還有許多房小妾,這番上門,卻是私自來的,並沒有稟告家人,即便娶回去,也不過是做妾罷了。盧家自然不肯,在媒人上門時就拒絕了。知府公子惱了,才會親自帶人來搶。
盧老爺哭訴,他這女兒自小嬌慣,又有才貌,是一定要尋個稱心如意的女婿的。往年那張飛虎還住這裡時,他還曾打算把女兒許給這個青年武官,都被女兒嫌棄是不解溫柔的武夫,不肯將就。這知府公子既是白身,又有許多惡習,還是去做妾,他女兒是死都不肯嫁的。
張保好生安撫了盧老爺一番,將他送走,仔細考慮了一番,認為自己今日已算是插了一手,那人若是知好歹,就該不再來糾纏,況且自己如今正要躲風頭,還是先觀望著再說。
誰知那知府公子卻不是個知好歹的,第二天又帶人來糾纏,甚至直接往內院搶人去了。不料那盧小姐站在繡樓上,拿把剪子抵著自個兒的脖子,威脅那一眾人等後退,說是死也不肯嫁這等紈絝子弟。盧夫人嚇得昏將過去,盧老爺勸不來,只好與兒子抱頭大哭。
那盧家的管家是個機靈的,悄悄叫人去請張保。待張保急急從地裡趕過來時,那知府公子早已指揮家奴搶走了剪子。盧小姐一發狠,自己往桌角撞去,幸好丫環們拉得快。只在額上撞了一個不大的口子,正不停地流血。盧小姐早已暈過去了。
張保命人幫著把那知府公子拉開,那人正惱火,便頂道:“你這人怎麼那麼愛管閒事?不過與我父親一樣是個知府,還是個不當任的,難道不知道寧拆一間廟。不毀一樁婚地道理麼?”
張保怒極反笑:“我不知道道理?我是個官,你一個白身,見我不行禮不說,反而頂撞,原來你竟是個懂道理的?也罷,你強搶民女,差點弄出人命來,我先送你見官,看看順天府的人怎麼對待你這大名府知府地公子好了。”
那知府公子一聽。怕了。他父親是大名府知府,這房山離他轄地甚遠,真要鬧出事來。只怕家裡也救不得,只好硬撐著對盧家人哼哼兩句。灰溜溜地走了。張保也不攔他。先張羅著請大夫來醫治盧小姐。
張保離開時,圍觀的人還未散。有個年青書生義憤填膺,狠道:“真是世風日下!光天化日,一個小小地知府之子,就敢縱奴行兇,強搶這大戶人家的女兒做妾,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官府的人都在做什麼?!”他氣極了還要罵,早被身邊一個後生捂住嘴拖走了。
王二見張保看那書生,便回報道:“那是林子後李家的侄兒,也是今科舉子,落榜後在叔叔家寄居,聽說過些天就要回山西去了。”
張保不說話,一回到家就開始寫信給大名知府。這位知府卻是陳良本的同年,官聲還過得去,只是奈何不了深受家中老人溺愛地兒子。張保寫信說明此事,又道房山是天子腳下,如今朝上也是風起雲湧,勸他要好生管著兒子,免得被人捅進京去,反誤了自家前程,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