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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朝前一撲,軟倒在地,捏著嗓子哭道:“官爺,請給奴家做主啊!”
柳望松渾身打了個寒顫,險些從地上跳起,叫停道:“不能來個師妹嗎?!”
那青年翻他一記白眼,嗤笑道:“做什麼白日夢?師妹哪裡有空來搭理你?”
張虛遊這人有趣得很,只要你搭過他一句話,他就預設你同意與他做朋友。現下便來同謝絕塵勾肩搭背,又與傾風微笑問好,親近地道:“我還猜師叔要如何講解政務,他看起來不像會教人,原來竟是如此!”
作為刑妖司的弟子,日常協從師長捉拿妖邪,其實對法條有一定了解。只因妖族各自情況特殊,不能以朝廷的法制等同,需執法者深析後斷奪處理,繁雜瑣碎。
當下幾人俱是饒有興趣地聽起青年陳述:
“前段時日,奴家郎君外出跑船,留我獨自一人在家,本就心中惶惶,夜裡剛換好衣裳,就聽見窗外有窸窣響動,連著好幾日都是如此……”
柳望松指著小妖問:“你是採花賊啊?”
那小妖氣憤道:“還沒到我出場!你問都沒問,不要亂說!”
柳望松忍著滿腔不適,蔫蔫道:“好吧。”
結果青年照著本子一通念,從夜裡冷寒,說到郎君久不歸家,又說到住所冷僻低溼,最後說起自己年輕貌美時在孃家過的不是這種日子。
柳望松額頭青筋暴突,喝道:“說正事!”
青年低頭垂淚狀:“官爺怎麼這般沒有耐心?好生兇悍。”
柳望松怕了,絕望道:“行行行
,你說,你慢慢說。”
青年往後翻頁,又唸了幾句,終於說:“沒了。”
他換了個姿勢,恢復正常的聲音,解釋說:“我現在是剛才那位小娘子的郎君。”
柳望松精神一震,以為煎熬可算結束,豈料青年清清嗓子,開口就是一通不堪入耳的穢語,眉宇間門暴戾橫生,殺氣濃勃。
他聲音如雷,說到興處,抬手對著虛空就打,貌似抓住何人的頭髮要虎撲過去。
小妖“哎喲”叫喚著將他按住。他才被迫安分下來。
柳望松坦然失色,倏然回頭看向傾風幾人。後者也連退數步,互相扯著袖子,驚恐躲回廊下。
空地上的其他弟子同是好不到哪裡去,面如土色,恨不能落荒而逃。
現場各種叫罵跟哭喊連成一片,那種蕩氣迴腸的尖細哭腔,真真比鬼叫還要可怖。
掌刑師叔特意選出來的這幫弟子跟小妖,頗有演戲的天賦,將那些刻薄與輕佻在基礎上又多發揮了數成。選得還全是叫人焦頭爛額、進退維谷的棘手案子。
這些當事的百姓大多沒怎麼念過書。說話顛倒四,不明重點。有些進了刑妖司就暗生怯意,有意遮掩,問好幾遍才肯說一些細枝末節,甚至撒謊敷衍。
青年弟子演得喉嚨乾渴,聳聳肩膀示意小妖鬆開點,舉起卷冊,接著念說,婦人聽見所謂騷動都不過是託詞,定是趁自己不在與他人私通,不慎被鄰里發現,所以才早早尋了藉口,賣弄聰明想要堵住他嘴。他豈能上當?
再後頭就是講婦人平日如何招蜂引蝶,不是個良家子。
柳望松聽得耳鳴陣陣,頭疼欲裂,眼角發紅,對著小妖吼道:“你在裡頭到底是幹什麼的!這是刑妖司的事情嗎?!你非摻和進去做什麼!”
小妖對他的不耐煩深感不滿:“你聽啊!這不是正在說嗎?”
他們排演得如此聲情並茂,這些年輕人怎麼連這點定性都沒有?
兩人演了得有半個多時辰,柳望松接過案卷從頭到尾又翻了一遍,才好歹將事情梳理清楚。
這小妖是隻夜行動物,就喜在天黑之後到處遊走,恰逢男人悄然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