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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才是他們四兄弟裡脾氣最好的一個。不驕不躁,平易遜順,人人稱道是溫潤君子。從未見他與誰動過氣。只是在妖境這虎穴龍潭,少不得要展露些強橫手段,才能震住那幫邪祟。望松師弟,莫要聽信外面的那些傳言,只當謝師叔是個尋常的和藹長輩。”
柳望松心下自然清楚謝引暉為人寬厚清正,多日相處,從未聽他苛責偏待過任何人。只是面對這張凜不可犯的臉,也實在是難以與傳聞之中的謝二郎關聯起來。
謝引暉忽然提起舊事:“可惜未能親至少元山。”
“少元山上也沒師叔想的那麼熱鬧……哦不,是挺熱鬧的,狐狸一個就能吵得人耳朵生出繭來。師叔想知道經過,我可以事無鉅細地告訴您。”傾風笑道,“我與師父商量好了,等師叔這邊能抽出空來,一道去給馭空師叔送行。這回可不容您錯過。”
謝師叔眸光閃爍,唇畔的笑容也顯得沒那麼生硬了,點頭應道:“好!”
傾風推攘著他說:“快去吃飯吧謝師叔,我們與柳望松隨意聊聊。”
等確定謝引暉離開,聽不見幾人說話,柳望松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抬手一摸後背,全是冷汗。
他抓著長笛轉了一圈,怨悱地瞪向傾風道:“陳傾風——你怎麼比張虛遊那小子還無賴!”
傾風哂笑:“我還要說呢,你在京城不是自詡風流灑脫、清貴公子嗎?怎麼來了昌碣,成了個無能鼠輩。連話也說不利索。”
柳望松坐回到位子上,一連灌了自己兩杯水,才感覺稍稍緩過勁來,自己也百思不解地嘀咕道:“我見掌刑師叔也沒這般害怕。難道是掌刑師叔還不夠兇悍嗎?可謝師叔的五官分明比他俊秀許多,除了表情冷淡些,還沒他霸道……”
傾風託著下巴深思道:“這樣說來,我初回見謝師叔,也有些發憷。但我見祿折衝還不害怕呢。”
林別敘見二人歪著腦袋、皺著眉頭認真思索,不由發笑道:“謝師叔的軀殼畢竟是尊大妖的木身。他控制不好身上的妖力,威壓四方,修為越是低微的修士,越是容易受他氣息壓制。若真換做不懂妖力的普通百姓,又好上許多。尤其柳師弟是青鳥的遺澤,對草木飛禽類的妖力尤為敏銳。”
柳望松拍了下掌,霎時間釋懷了。
修為比不過謝引暉而已,算什麼大事?
他慵懶往後一靠,架起條腿道:“我就說嘛,我柳望松豈是一個會迫於他人威勢的慫人?果然是身不由己。”
傾風叫他逗笑了,踹了腳他的椅子腿,坐到他邊上去,與他打聽起昌碣城的近況。
柳望松將這幾日的重要事務挑揀著說了一些。聊到口乾舌燥,虛握長笛,指著她說笑道:“陳傾風,當年你還說,你要帶我做富貴閒人,如今你身為劍主,我在昌碣,為你驅策,卻連腿都要跑斷了。”
傾風笑盈盈道:“那是我做劍主之前說的,當不得真。”
柳望松轉著長笛,哀怨呼道:“日子苦啊。”
長河之上明月如珠,清寒月色無聲散溢。
星河流轉的天幕下,一孤寂身影拎著個酒壺,縱身騰躍至如覆白霜的屋脊。
謝引暉斜過酒壺,給自己倒出一杯,對著人境的方向,寡淡無味地抿了一口。
酒水的香氣在高處呼嘯的冷風中頃刻飄散,他抬起頭,眺望遠處。天地在模糊光線中融成一色,猶如一片浩渺不見盡頭的平湖,星子如波光閃爍,愁雲恨雨皆倒映起來。
謝引暉斜過杯盞,往地上潑出兩杯,算是祭了黃泉裡的兩位故人。想起陳冀,胸膛微震,不由笑了一聲。
他與陳冀其實草草見過一面。
少元山一役過後,陳冀前來尋他。
謝引暉離不得昌碣城,刑妖司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