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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得無事可做。”
四娘這兩日一直在城中採買,順道處理些狐族的雜務,並未住在刑妖司,也不知曉季酌泉在山上的境遇。聽她這一句,只覺得有種不符合年齡的老氣橫秋。
狐狸見她一語戳中季酌泉的傷心事,忙扯了扯她袖口,小聲耳語道:“刑妖司的人都怕她,除了傾風,她沒交幾個朋友。”
“也是。”四娘心生憐憫,也不記恨她讓自己破相的事情了,看著她無力下垂的右手感觸叢生道,“聽聞受血煞之氣侵擾的人,難得一日安寧。你尚是蒙童便遭此劫難,想來每日每夜極為難熬。”
難怪草木皆兵,身受重傷殺氣還如此之重。
季酌泉側身抱著自己的長劍,思忖片刻,平靜道:“倒也不算多難熬。我小時候怕黑,因為一閉眼睡覺,難逃噩夢。夢裡不是在殺人,就是在被人追殺。是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敢闔眼。總感覺黑暗深處藏著各種鬼怪魑魅。後來先生見我可憐,將我帶在身邊,守著我睡。慢慢這毛病就好了。除此之外,都不值一提。”
狐狸大叫道:“睡覺都不能好好睡啊?那活著等同是死了一半。”
季酌泉心頭一哽,回說:“那是你。”
四娘感慨說:“先生對你可真好。”
三人閒聊了幾句,四娘側耳去聽裡面的動靜。
不知那二人是不是睡著了,風聲呼嘯之外,她什麼也沒聽出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說什麼朝雲暮雨的委婉情絲,竟是連句廢話也挑不出來講?
四娘光是想想,便為他們急得捏汗,深覺道阻且長。
傍晚時分,馬車駛入一座小鎮。
林別敘說晚間恐有大雨,需在客棧暫住一晚。修整過後,再定行程。
這鎮上游人不少。尤其是兩境連通之後,許多妖境百姓入京尋親都要途徑此地。
小小一方客棧,不過兩層樓高,還有說書人跟唱曲兒l的人。
傾風坐在窗邊,津津有味地聽一群天南地北的旅人操著濃重鄉音,比手畫腳地交談,覺得有趣。
窗戶留有一道縫隙,斜來的雨水將桌面打溼。小二腳步利索地跑來,擦了兩遍桌子,又找來一根木棍把窗戶頂住,賠笑著端上飯菜。
四娘留在屋內不知做些什麼,狐狸頂不住餓,喊了兩聲不見人出來,便動筷先吃了。
吃到一半,客棧的潮溼空氣裡飄散出沁人的香味,一道倩影緊跟著推門而出。
四娘儀態萬方,一行一步風姿綽約,加上週身妖力的魅惑,那嫵媚婀娜的氣質極為動人,剛一露面,客棧內男男女女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連嘈雜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走到桌邊時,四娘身形柔軟一倒,單手撫額,輕呼一聲,就要朝著狐狸摔去。
狐狸半舉著筷子,嘴邊還沾著一粒米,苦惱道:“四娘……我還是個孩子。”
四娘在隱晦處惡狠狠瞪他一眼,柔若無骨的身軀又一個踉蹌,轉而撲進了季酌泉懷裡。
季酌泉左右為難,還是頂著眾人的矚目抬手接了她一把。
四娘依偎在她懷裡,虛弱道:“有些頭疼,想是連日舟車勞頓,疲累所致。”
季酌泉垂眸看她,與她視線交匯,萬般糾結過後,硬邦邦地接了一句:“四娘別是生病了吧?”
四娘抓起她的手去貼自己的額頭,聲音婉轉,楚楚動人地說:“姑娘給我看看。我渾身乏力,有沒有得治。”
季酌泉嘴唇顫了顫,心中波瀾起伏道:“……沒治了。”
四娘掩唇乾咳,雙目飽含深情地道:“姑娘與我好好說兩句,我便覺得舒服許多。”
季酌泉欲言又止,神色沉重,實在很難再接上話。
傾風瞠目結舌,快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