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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狐狸這迫不及待的邀功的話,傾風險些沒笑出聲來。
一側的四娘忙坐正了,不敢在白澤面前失儀。
狐狸斟酌片刻,心中默唸了幾句諸如“安危所繫,委曲求全。”、“龍蛇之蟄,以存身也。”的話,臉上殷切的笑容明媚一揚,狗腿地跑了上去,圍在林別敘身邊打轉,繼續滔滔不絕道:“別敘師兄氣度淵雅,謹重嚴毅,浩然自守,一出現便如中天之日照耀一方,天下皆是仰慕之人,自不必在意那些嫉恨者的流言。此世間哪還有才俊兒郎可以比得上我們別敘師兄!”
季酌泉跟傾風俱是一臉看熱鬧的神色,在下面嘖嘖稱奇。
四娘就不一樣了。他們狐族吹噓白澤,那是同修為一樣自然而然的事,絲毫不覺得誇張。
傾風拍著手,失笑道:“狐狸,你跟著先生念點書,全用在吹捧你別敘師兄身上了?你的第四條尾巴,該不會是用你的膝蓋骨修煉的吧?”
狐狸面色漲紅。
他素來不可一世,哪曾這樣憋悶過?聽著傾風的一句奚落,感覺尊嚴丟在地上被狠狠碾了一遍,可迫於形勢,還得自己覥著臉彎下腰將它撿起來,拾掇拾掇重新戴回臉上。實在是太淒涼了。
“唉,狐落否泰,他鄉異客,就算是我九尾狐也不得不低頭。”狐狸兩手攏袖,抬首望天,眼神憂鬱道,“孟子老先生還說,‘無恥之恥,無恥矣。’。我自己心裡清明,隨意你嘲笑。”
傾風仔細品味了下,沒聽懂,只聽見他說了好幾個無恥,轉頭小聲詢問季酌泉:“後面那句是什麼意思?他罵我無恥?”
狐狸耳朵靈,聽見了,眯起眼睛,對傾風露出個很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譏諷的話已經到了嗓子邊,顧忌林別敘在身側,又生生忍住,全當是自己聾了。
季酌泉簡單解釋了句:“他的意思是他心下知道自己羞恥,所以可以算免於羞恥。”
“拗口得很。”傾風說,“不是罵我的就行。”
狐狸搖擺著,很想在林別敘面前挑唆兩句,可實在把握不準這二人互相間的態度。想著今日已犧牲到這境地,可不能壞在自己一張嘴上,於是仍笑吟吟地叫道:“別敘師兄,來這裡是做什麼?若有事吩咐,師弟我樂意效勞。”
林別敘笑意溫和地朝傾風掃去:“多日不見師妹,擔心師妹貴人多忘事,所以即便討人嫌惡,也不得不主動出來見見。擔心再過兩日,莫說是前塵舊事,怕她連人都記不得了。”
狐狸:“……”
傾風抬抬下巴,慷慨道:“不知是哪位師妹?林公子既然開口,本司主稍後就請她過來,給公子多看兩眼。”
季酌泉杵在邊上,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覺得此地就不該有第二個“師妹”,礙了他二人調笑。
她長嘆一口氣,狐狸也跟著嘆了口氣。
四娘若有所思地在幾人之間看了一圈,盈盈起身,說道:“先生想是有事來尋陳司主,奴家恰巧也有瑣事纏身,
便不與公子多打擾了。”()
四娘說著給狐狸使了個眼神,要帶他離開。狐狸往下跑了兩步,懨懨地問道:≈ap;ldo;有錢沒有,四娘?≈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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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狐狸在刑妖司裡過著無地立錐的苦日子,四娘自然帶了筆打點的錢過來。聞言狐疑從袖口抽出一沓銀票,問道:“做什麼用?”
狐狸將錢抽了過來,轉手遞給陳傾風,繃著臉道:“痛快點,行不行?!”
四娘前腳還在心中暗諷,拿這種黃白俗物去賄賂山河劍的劍主,真是自取其辱。後腳就見傾風面不改色地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