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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一顆槍子兒。&rdo;馬克西姆問他，但是，喬弗魯瓦還在胡思亂想，開始的時候回答
得顛三倒四，過了一會兒，才摸著額頭喃喃地說：
&ldo;請原諒，我的好先生……腦袋不好使了。得把這件事告訴阿爾梅爾小姐。&rdo;
&ldo;她會來嗎?&rdo;&ldo;她來了，我聽見她來了。&rdo;他好像突然之間醒了，疾步走到平臺
上，用心聽了聽。接著，臺階上下重複了前兩天的對話。臺階下，一個女人的聲音
喊道：
&ldo;沒有人嗎?&rdo;&ldo;沒有，阿爾梅爾小姐。&rdo;&ldo;他不在嗎?&rdo;&ldo;不在&rdo;&ldo;有沒有
訊息?&rdo;&ldo;沒有。&rdo;&ldo;那就等明天吧。&rdo;&ldo;但願如此，阿爾梅爾小姐，您今天的氣
色很好啊!&rdo;&ldo;我走得快了一些，今天是禮拜，我想跟你去村裡做彌撒。唉，喬弗
魯瓦，這是我花園裡的花。&rdo;&ldo;太漂亮了!您不會太累麼?&rdo;&ldo;你每天都這麼問，
你知道阿尼里斯莊園離這裡才一小時的路。&rdo;&ldo;來回就是兩個小時。&rdo;&ldo;那有什麼
辦法?老驢子已經死了。&rdo;&ldo;令尊答應再買一頭的。&rdo;&ldo;目前收支已經難以平衡了。
我房間漏雨，你知道嗎?&rdo;&ldo;這裡也一樣，自從普魯瓦內克老太太過世以後，所有
的東西倒的倒，塌的塌。農戶不見了，僕人不見了。除了我，喬弗魯瓦老頭，還守
著最後一座塔樓!我，從前的擊劍教師，從前的軍士!你說悽慘不悽慘?&rdo;&ldo;在普
魯瓦內克莊園，一點都不悽慘。&rdo;&ldo;嘿!幾堵斷牆和到處亂爬的常春藤!&rdo;&ldo;是的，
不過，這已經是本地最美的莊園了!&rdo;對話仍在進行，阿爾梅爾&iddot;德&iddot;阿尼里斯走
到平臺上，把鮮花交給喬弗魯瓦，納塔莉和馬克西姆見過她的背影，稍嫌高大，稍
嫌肥胖，衣著和髮型都已過時，但是，看上去臉蛋兒漂亮而健康，雙頰紅潤，笑容
可人。看到納塔莉和馬克西姆，她說：
&ldo;請原諒，太太……&rdo;&ldo;小姐，&rdo;納塔莉糾正說。&ldo;這位是我的表哥。&rdo;&ldo;請
原諒，小姐，&rdo;阿爾梅爾小姐接著說，&ldo;我不知道有客人在這裡。
我剛才亂說一氣。&rdo;&ldo;她在腰間繫上圍裙，換了瓶裡的花，接著，撣灰塵，整
理桌子。&rdo;馬克西姆走近去。
&ldo;您就是德&iddot;阿尼里斯小姐，是嗎?我們來這裡，一是為了參觀遺址，二是因
為普魯瓦內克這個名字對我們來說並不陌生。幾年前，我們在巴黎遇到過一個叫普
魯瓦內克的人。&rdo;&ldo;先生，他不是我們這個家族的人。讓&iddot;德&iddot;普魯瓦內克在一九
一四年九月陣亡。我要告訴您，他是我們家族的最後一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叫普
魯瓦內克這個名字。&rdo;&ldo;那位先生，&rdo;馬克西姆補充說，&ldo;他還自稱是王子……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