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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收緊,在紙張上留下幾個月牙掐痕,良久,遲堯麻木的表情裂開幾道口子,猛地嗤笑出聲。
難怪陸鳴突然說想旅行,難怪回國直接帶他回了臨安市自己的家,怕是早有預謀。
胸口悶得發疼,遲堯冷著臉跑遍樓上樓下,沒找到陸鳴,最後停在門口,玄關處陸鳴的鞋也不見了。
撐著膝蓋緩了會兒,遲堯忍不住爆粗口,喘著氣掏出手機給陸鳴撥了個電話。
“嘟嘟”聲一直持續到自動結束通話都沒有被接起。
不信邪又點開微信,這回連電話都沒能撥出去。
紅色感嘆號之後是一串字——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陸鳴,好得很。”遲堯咬牙切齒,一拳砸在牆上,低頭喃喃:“真是好樣的,真他媽有種!”
《基督山伯爵》
遲堯又開始失眠,不算嚴重,他忍著不去吃安眠藥。
當初陸鳴陪著他戒藥減量的過程幾乎算得上苦不堪言,他不想再受一遍。
晚上睜眼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把椅子搬到窗邊,撩起窗簾一角,去看樓下停的那輛黑色轎車。
這輛車是陸鳴離開那天出現的,日日守在樓下,從未缺席,大概是陸鳴安排盯著他的人。
每次看著,遲堯都忍不住發笑。
笑陸鳴,明明放不下還硬要放下;也笑他自己,兩年陪伴竟然沒給到陸鳴應有的安全感,叫人偷摸計劃跑了。
前幾日他忍著沒去找陸鳴。
潛意識裡,他覺得這次單方面分手只是陸鳴接受不了醫生宣判而鬧的小脾氣,亦或是維繫自尊心的小任性。
他總覺得過幾天陸鳴就主動回來。
窩在家裡畫了兩天稿子,關於他們以後的對戒款式的設計稿,要簡約、獨特、兩個人都喜歡,他費了不少心思,期間偶爾抽時間他給陸鳴發過簡訊,但都沒有回覆。
第三天傍晚時,遲堯忍不住了,當著樓下那輛小轎車的面,故意穿了件露胸口的v領襯衫,配了條很顯腰身的西裝褲,開上紅色超跑駛向最近的酒吧。
坐進駕駛位,遲堯握住方向盤的手頓了頓,他想起這兩年來陪陸鳴康復治療的同時,陸鳴也陪他減藥量,克服失眠驚恐的某些夜晚。
怎麼會沒用呢?
陸鳴怎麼會覺得他自己沒用呢……
儘管驚懼症基本康復,但遲堯現在開車也不敢太快,慢悠悠地,一邊看著前路一邊瞄後視鏡裡出現的那輛黑色小轎車。
陸鳴信裡說“向前走向前看”,他倒要看看,自己當真向前走向前看了,陸鳴還能不能穩坐高臺。
紅色超跑停在閃爍的燈牌下——a≈ap;n,臨安市新開的一家會員制度娛樂會所。
點了一杯龍舌蘭日落,遲堯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微垂眼打量自己左手無名指指根的藏青色細圈。
盛滿酒液的高腳杯被推過來,杯底摩擦桌面發出“沙沙”的白噪音。
“這位先生好像是第一次來?”
遲堯撩起眼皮瞥了眼,調酒師有點自來卷,年紀不大,眼神清澈,像只小羊羔。
他興致缺缺地“嗯”了聲,轉頭時餘光瞥見角落暗處站著個有些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