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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窗外已經有了蟬鳴。
抽象的時間一下子被具象化。
馮問藍的視野卻忽然變得模糊,情緒被壓垮。
如果是在兩個月前,聽見這話,她胸口的那頭小鹿興許還會開心害羞地哐哐撞大牆。
但現在,她已經看清了孟斯禮這個壞男人的本質。
明明已經看清了。
可是,為什麼在她聽見「我很想你」這四個字的時候,眼淚還是不受控地漫出了眼眶呢。
可惡。
他們不是在吵架嗎,幹嘛突然來這麼一句啊!
馮問藍恨自己的沒出息。
她一邊掉眼淚,一邊重新提起勁兒,罵道:「騙子!大騙子!少拿這種糖衣炮彈收買我!要是你真的想我,你早就來找我了!我看你是想你的白月光了才對!」
聽見小姑娘的聲音帶著點哭腔,孟斯禮身子微僵,從她的頸窩裡抬起頭。
滾燙的淚水正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在他撐在她耳側的手背上。
孟斯禮沒想到這句話會勾出她的眼淚。
馮問藍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
隔著一片淚光,她看見了孟斯禮眼底閃過一絲怔忡。
她把頭扭向一旁,不想被孟斯禮看見她哭的樣子,免得被他以為是在賣慘。可眼淚還是不聽話地一個勁兒往外冒,很快打濕了身下的被單。
孟斯禮發現她最近哭的次數越來越多。
不變的是,每一次她哭的時候,他那顆沒什麼存在感的心臟都會跟著一抽一縮。
孟斯禮神色微變,輕嘆著,重新把她摟進懷裡,在她的身邊側躺下。
話題又繞回到「他為什麼不來找她」這件事上。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她,只能在她的抽泣聲裡,不厭其煩地輕聲哄道:「沒有騙你。想你是真的,和其他人無關。」
一聽這話,馮問藍又把腦袋轉了回來,看著他,哭著和他理論。
「好,你說你想我,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晚上我都得把手機放在蔣真的房間,才能忍住給你打電話的慾望。還有好幾次我都已經走到你家樓下了,又折了回來,因為我不想被你覺得煩人,也不想耽誤你的工作。可是怎麼辦,我還是很想你啊,後來我就想著,就算不能聽見你的聲音,用文字和你聊聊天也是好的,於是我又開始每天和你發簡訊,誰知道你又玩起了惜字如金。我知道,你是想用這種冷漠的方式嚇退我。可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躲我。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你說變就變。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馮問藍越說越委屈。
說到後面,她又懶得再說了,埋在他的手臂上,專心哭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的「想你」,如同一顆又一顆的石子,接連打碎了孟斯禮的平靜。
他有半瞬的失神,長睫微垂,蓋住了眸底的情緒紛亂。
小姑娘對他的那番長長的控訴在哭聲裡愈發清晰。
情感濃烈得孟斯禮第一次感到後悔。
他從來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一直都很理智。理智地剋制自己,理智地決定讓一切回到正軌上,理智地認為和她保持距離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然而現在,當他看見她哭得這樣傷心,他忽然後悔了。
他以為他退出她的生活以後,她會像之前那樣過得開心又自在,沒有想到原來這段時間她這麼難過,更沒有想到她會想他。
如果早知道這個選擇會讓她這麼難受,他一定不會一意孤行,擅自替她做決定。
可是,對她的傷害已經造成。
孟斯禮來時的不甘早就被得磨得乾乾淨淨。
他斂起心緒,撥開小姑娘被眼淚打濕的黏在臉上的